第7章 广宗之围
张角在魏郡举旗起义,应者云集,黄巾贼众纷纷响应,集结八万之众,对外虚张声势称十五万,魏郡遂告陷落。
朝廷闻此,忧虑重重,视张角为黄巾之首要,其势在魏郡,且近京师洛阳,仅隔黄河,形势危殆。
又忧并州匈奴或与之勾结,若得匈奴铁骑之助,黄巾之势更甚。
北中郎将卢植、乌桓中郎将宗员受命,率北军五校——屯骑、越骑、步兵、长水、射声五营,赴冀州平乱。
北军乃京师之守,汉室常备军之精英。每营千人,装备精良。
屯骑营以汉骑为主,越骑营则以归顺之越族骑兵为主,皆为骑兵营。
射声营为轻装弩兵,长水营以长弓手为主,步兵营则集结精锐步卒。
此五营,乃汉军之最强,武备精良,士卒勇猛。
汉灵帝特命卢植为北中郎将,统帅五营精锐。
宗员率边军五校为辅,共征冀州,剿灭黄巾主力。
卢植受命,虽兵力万余,却手握精锐之师。
经短暂准备,即渡黄河,直奔冀州。
卢植沿太行山进军,黄巾虽未全据冀州,张角留弟张宝守魏郡,自与弟张梁引主力迎战。
广宗城西有洛、章二水,黄巾依此设防。
张角见官军兵少,渡洛水布阵,欲以众压之。卢植布扇形阵,宗员守左翼,卢植亲领精锐右翼。
张角背水而战,领五万众,图围汉军。
卢植集精骑于右翼,以骑射、重骑断敌侧翼,长水、射声营布于两翼,交叉射击,先破黄巾中军。
黄巾两翼晚接战,攻势受挫,中军溃败,败兵退向浮桥。
汉军乘胜追击,连战连胜,破黄巾河防,斩首数万。
翌日,卢植于营前,望敌军如蚁聚,心中焦急,然面色不改,沉着应对。
其左右将领,见状皆劝曰:“敌众我寡,不如暂且退兵,以图后计。”
卢植正色答道:“广宗乃汉室北门之钥,若此地一失,贼寇将长驱直入,吾等岂能因一时之安危,而弃国家大义于不顾?”
此时,刘俊闻广宗战事,遂率精兵猛将,星夜兼程,往援卢植。
刘俊至广宗,见卢植围贼于广宗,心中敬佩。
遂命关羽、张飞、太史慈等分兵三路,自领中军,与卢植合兵一处,共商破敌之策。
遂至,刘俊整衣入帐,恭敬施礼,道:“在下太原刘俊,闻将军征讨黄巾,特领乡勇千余,特来效力,愿听差使。”
卢植闻言,喜形于色:“可是涿县三雄,破敌青州的刘俊刘子昂?”
“某家不才,正是在下。”刘俊恭敬自谦。
“郎君之名,吾素有耳闻,涿县之战,郎君五百破五万贼众,天下哗然,真乃少年英雄也。”卢植拂须而笑,颇为赞赏。
即命刘俊留于帐前,听候调遣。刘俊领命,立于侧,待命行动。
时至午时,卢植于帐中召集诸将,商议破敌之策。
卢植道:“现今我军围困张角于此,而其弟张梁、张宝在颖川与皇甫嵩、朱儁相持。”
“吾欲不出分兵,专心致志,一举围溃张角,不使之退至颖川,与彼等合流。”
刘俊闻卢植之言,心中暗忖:贼势虽盛,然困守非计,须当主动出击,以破贼之谋。
若坐困围中,黄门郎左丰若至,必有间隙可乘,倘抓得辫子,卢将军难免被撤之虞。
遂上前谏道:“将军,贼虽众,然我军精锐,不宜困守,当主动出击,以逸待劳,方可破敌。”
卢植闻言,沉吟良久,道:“子昂之言甚是,然贼势正炽,若轻举妄动,恐有不测。吾等宜审时度势,再定行止。”
刘俊道:“将军,时不我待,贼军新败,不如趁贼未稳,出其不意,攻其不备,方显我军之威。”
卢植闻刘俊之谏,沉吟再三,终未纳其言。
“子昂,汝之勇猛,吾甚赞赏。然战事非同儿戏,不可轻举妄动。”
“今贼势强,然广宗城墙易守难攻,吾军围而不打,以观其变,此乃稳妥之策。汝宜安心,勿复多言。”
刘俊见卢植固执己见,心中忧虑,然军令如山,不敢再争。
遂领命而退,便不再多言,心中暗自忖度:若左丰果真前来,必有险恶之图。
吾当设法拦截,以黄白贿赂之,或可保卢公无恙,亦为吾谋一席之地。
是夜,刘俊密遣亲信,前去探听左丰行踪。
数日后,待闻得左丰将至,刘俊亲自设宴于半道旁,以待左丰。
左丰至,见刘俊恭敬设宴,且黄白堆积如山,心中暗喜。
面上却装作不悦,斥责刘俊曰:“郎君汝此何意?吾乃朝廷使者,岂能受汝贿赂?”
刘俊闻言,心中恶之,面笑道:“闻天使将至,特来迎接。
此非贿赂,乃是吾家将军卢公对大人一路辛苦之敬意。
吾知朝廷欲查问战事,然卢将军忠心耿耿,用兵有方,实乃国家之栋梁。
今黄巾未平,正需良将,望天使能在朝廷之上,为卢公多多美言。”
左丰目光如炬,嘴角露出一丝狡黠之笑,曰:“汝言之有理,然朝廷自有公断,吾岂能私自左右?”
刘俊见左丰言辞闪烁,知其贪婪本性,遂加码道:“天使明察,卢将军忠心为国,若能保全,必将感激涕零。”
“此外,且吾有一求,望公相助,俊自感不才,然愿匡扶汉室,望天使为吾谋得一官半职,吾亦愿以重金谢大人之援手。”
左丰闻言,眼中闪过贪婪之色,却仍故作姿态,沉声道:“汝此举,可是大逆不道。然吾念汝忠心可嘉,此事吾便记在心上,南郡太守一职空悬已久,汝若有意,吾可在朝中替汝周旋,汝可安心退下。”
刘俊心中暗喜,知左丰已被说动,遂恭敬退下:“多谢天使提携,南郡太守一职,吾自当尽心尽力。”
左丰目送刘俊离去,眼中贪婪之色更甚,口中喃喃自语:“卢植之事,吾自有定夺,刘俊这小儿,倒是懂得投桃报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