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至夜,打更的烛火开始摇晃,门外,只有士兵们来来回回的踱步声。
张跃云和云顶天身穿黑衣坐在府中,却是没有听到任何声音,他们甚至已经开始怀疑今天那群人还会不会到来。
就在这时,不知不觉,外面传来了轻微的士兵的倒地声,随后,是由远及近的脚步声。
张跃云和云顶天知道:他们已经来了。
二人赶紧躲到了屏风的后面,迅速趴了下来。
门吱呀一声开了,走进来的,还是刚刚那个黑衣客,他先是小心地观察了一下周围的环境。但是这一次,张跃云他们与黑夜融到了一起,对方并没有发现张跃云和云顶天。
就在这时,那个黑衣人小心翼翼地翻阅起桌上的公文,然后拿起什么东西涂改了两下。
张跃云他们正要冲出屏风,却见那个黑衣人迅速离开了。随后,黑衣人就没有来过。
第二天鸡一鸣,张跃云赶紧跑出屏风,翻阅起公文。
公文上面,似乎并没有任何的变化。
“会不会那人知道我们在这儿,故意让我们认为公文有问题,浪费我们的时间?”云顶天问道。
张跃云摇了摇头:“我等防范极其小心,那人应该是发现不得,再仔细看看,一定有鬼。”
过了好大一会,张跃云终于发现了端倪:在一份案件判决书上:因妖言惑众,妄言神仙,乐正刚择于…处斩。
那个刚字被涂掉了一半,竟然是留下一个山冈的冈。
张跃云回过头来问了问小吏:“有人叫做乐正冈吗?”
“那人之前因为寻衅惹事,已经被扣押在监狱里面了。”
“带我去看看。”
监狱里面,有一个蓬头垢面的囚犯坐在那里,不声不响。他已经失明了。
“这就是乐正冈?”
“是的,同知大人。”
张跃云走到乐正冈面前:“你是因为寻衅惹事被带进来的?”
乐正冈先是颤抖了两下,然后哆哆嗦嗦地说话了:“是,您是…哪位大人?如此儒雅,莫不成是县令大人?”
“我非本县县令,我是本州同知,县令遇刺身亡,州里命我前来调查。”
“你说什么?县令大人…县令大人?”
“对,他遇刺身亡了。”
没想到,乐正冈竟然倒在地上,嚎啕大哭:“县令啊,这冤案由谁来断啊!”
张跃云听到冤案二字,已经知道事有蹊跷,把身边的士兵全部赶走之后拉起乐正冈:“你快快说来,什么冤案?”
那乐正冈起初还有些抗拒,但是感受到张跃云的急切之后,这才一字一句地说出真相。
原来,这个乐正冈本是当地渔民,以捕鱼为业,然先任县令贪赃枉法,因一次乐正冈与自己侄子因为鱼的事情争吵一架,竟是把乐正冈判作寻衅惹事。而那位被刺杀的县令下车伊始就大力重判冤假错案,谁知道事情还没有办完就惨死人手。
这张跃云反复踱了两步,思路逐渐清晰起来。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