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 海波东为悟道抛下所有
“管家,好生招待大长老三人,人老了,话也多了,想跟孙女交谈几句,云棱大长老勿怪。”
“……”柳翎欲言又止。
纳兰嫣然好不容易回家一次,亲人挂念,自有说不完的话。
纳兰桀吩咐管家完,再次对云棱大长老几人拱手,等他们离开后,才带着纳兰嫣然向书房走起。
“爷爷,究竟什么事,这么神神秘秘的。”纳兰嫣然步伐沉重的跟着纳兰桀。
“想必你都知道你师弟的事了?”纳兰桀见自己孙女欢喜点头,心里有些气闷。
“你师弟很强,一人便可抵一域?哼~~,可恨!”
纳兰桀突然的转变,令纳兰嫣然为之愕然。
“他竟然这么强,为何放任魔兽伤害你,将我孙女害至断臂,遭受多少流言蜚语,我绝不允许你和他有来往。”
“你们实力高强,爷爷自知无法阻拦你们,你若不听爷爷的话,为了你,爷爷只有以死明志。”纳兰桀知道,嫣然对这个自己素未谋面的师弟很是倾心,不过,嫣然年幼时,他便能狠心将她伤成如今这般模样,以后岂不是会变本加厉。
纳兰嫣然原本满心欢喜的回家,她从未想过家人对师弟怨念会如此之深,竟会以死相逼。
纳兰嫣然上前握住纳兰桀满是老茧的手,撒娇道:“爷爷,嫣然现在过得很好,你为何就不能放下这些成见。
你未与师弟相处,何不尝试见上一面,看看他心性人品如何,再做决断。”
“窥一斑而知全豹,哪怕天底下所有人都觉得他的善人,爷爷却始终觉得他绝非良人。”自己每一次看到最疼爱的孙女断掉的左臂,内心总会隐隐作痛,嫣然当时还只是个小女孩啊!他怎能狠得下心伤她。
纳兰嫣然松开纳兰桀的手,气得直跺脚:“爷爷为何如此固执,如今孙女已经不在为断臂之事苦恼,你却一而再再而三的旧事重提,是想乱孙女心神吗?”
纳兰桀闻言愣然,他绝无此意,随后无奈摇头,看来嫣然还真是长大了,她此番言语不过是为了堵住自己的嘴罢了。
“此事不提也罢,嫣然呐,你还记得萧炎吗?”
“萧炎?”纳兰嫣然记得似乎在哪里听过,思索许久,似乎听人提起过,然记忆之中并不认识一个叫萧炎的人,困惑道:“萧炎是谁?”
“萧炎就是你指腹为婚的未婚夫啊,爷爷在你未出生时定下的,你们小时候还见过一面呐。”
“什么?”
一道闷雷在纳兰嫣然脑海中炸响,指腹为婚?未婚夫?我...我竟然是个有夫之妇。
纳兰嫣然不由得想起和云天的点点滴滴,他为她创造功法,带她御剑飞行,师徒三人于云端乘舟滑翔,为她炼丹,为她铸剑......,那些欢声笑语依旧响彻耳边。
自己日后如何面对师弟,他会在意我是有婚约的人吗?
此时的纳兰嫣然显得无比纠结,魂不守舍。
“不,我不能让师弟知道此事。”她目光坚定,似乎有了决断。
“爷爷说的萧炎是谁?他现在又在何处?”
纳兰桀听到纳兰嫣然打听萧炎的事,他更在乎纳兰嫣然和萧家小子好好相处,自然知无不言:“萧家自搬离帝都,这十几年在乌坦城安家,隶属乌坦城三大家族。”
“那嫣然闲暇之余,便去拜访箫叔叔。”
“哈哈哈哈,好好好。”纳兰桀满意的开怀大笑,如此一来,云天不足为虑,只不过,自己孙女虽姿色过人,却......。
纳兰桀目光再次落在纳兰嫣然的断臂之上。
不知箫家会不会毁约,若是孙女过去,饱受嘲讽和白眼,那自己还有何颜面见她。
“走一步看一步吧!”
当晚,纳兰府高朋满座,帝都几大家族族长都来了,不为其他,以云棱大长老五星斗皇,以及加玛帝国千年不曾出现,十五岁达到斗皇级别的纳兰嫣然,谁都想结交。
如此年幼,实力便达到斗皇,前途不可限量啊!
…………
“砰...哗啦...”一头魔猿腰间直接被一拳轰碎,内脏洒落在植被上。
“以我目前的实力,最多只能与大斗师三星匹敌。”通过这半年磨炼下,对于肉身力量,自己已经熟练掌控,不过,斗之气却没有丝毫变化,哪怕自己昨天淬炼到八段斗之气,早上还是一如既往,凭空消失。
斗之气无法提升,肉身力量进步缓慢,一年下来,根本没有丝毫变化,力量的提升基本上可有可无。
值得一提的事,自己对于力量的掌控,不说炉火纯青,但也能如臂驱使了。
而且还提升了两星。
“这也太慢了啊!要知道,纳兰嫣然已经是斗皇级别的强者了,那种实力,在加玛帝国都是属于金字塔顶峰级别的人物了。
不行,不能在这样无头无脑的磨炼了。”脸庞还有些稚嫩,但双眸却无比锐利,浑身散发出的气息,带着丝丝血气,让人不敢小觑。
他如何才能快速提升实力。
在这魔兽山脉历练大半年的稚嫩青年男子,对于无法提升实力而为此苦恼:“唉,车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桥头自然直。先回去吧!”
既然无法提升实力,何必在此处浪费光阴。
“运气不错,又一个魔核。”青年男子兴奋的搓着手,将魔核取出后,小心翼翼的离开了此地。
他尽量避过其他佣兵团,一开始没人接纳他,现在他也无需融入谁:“可惜了,还未找到加入天地会的机会。”
这天地会还真与众不同,没有明确的职位,也无太多规矩,只有一条,无愧于天地,无愧于心。听说在天地会里,只要钱财足够,就能兑换自己所需的丹药功法斗技。
加入天地会虽然无门,不过,可以明确一点,天地会创始于加玛帝国。
两天后,魔兽山脉出口处,一青年男子神色有些疲倦的走了出来,混进来往的商队佣兵人群中。
“听说了吗?中旬便是云岚宗少宗主的继任大典,啧啧啧,了不得啊!”一名粗狂的佣兵佩服羡慕的说到。
“是啊,可惜,我等实力卑微,人微言轻,无法一睹这华丽大典了。”
“帝都权贵都会到场,加玛帝国十大强者齐聚,那是何等场面。”
“不知新兴势力天地会能否观礼!”
“额,对啊!”
“也不知镇国侯会不会出现?”
“这...,即使出现,我等也无法一睹镇国侯之资,实属遗憾!”
“这天地会入门条件也太苛刻了,即便按照天地会要求行事,也无天地会成员前来问及。”一名佣兵成员不甘的拍着大腿。
“哎~,谁说不是呢?”一名佣兵也郁闷不已。
“中旬,继任大典?看来,他所言非虚,自己以后的路恐怕更加艰难了。是时候回乌坦城了!”青年男子便是出门历练的萧炎了。
乌坦城,米特尔拍卖行。
“雅菲小姐,三大家族前来进取物资!”一名女子来到雅菲门庭轻声说道。
雅菲嘴角勾起一抹迷人的弧度,看着手上精致的银色令牌,上方是一片星空,下方是大地,天地相会,这便是天地会。
苏菲已经彻底打响,近年已经逐步向帝都售卖,雅菲以为会遭受百般阻挠,未曾想,最怕的人反而最需要,加玛帝国皇室长公主夭夜的女子军什么都具备,唯独缺少苏菲。
阴差阳错之下,加玛帝国的人们渐渐开始接受这令人难以启齿的月事布了。
雅菲单独会见三大家族前来购买苏菲的人。
收取他们手上的纳戒,将里面的钱财收入自己纳戒之中,她自己手中那精致的纳戒闪过一道流光,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嗯?奥巴家?有点意思,这加列家,差点意思,萧家,不错。”看着乌坦城三大家族纳戒之中的钱财,雅菲妩媚的眯着眼,奥巴家竟然开始送礼了,十几万金币的一枚聚气散,而加列家只多给了一万金币,萧家多给了五万金币,外加一副画,她知道,这画是要还回去的。
“怎么这么少?雅菲小姐,你看能不能...”
“规矩就是规矩,你奥巴家有多少女子,一个月能使用多少,你应该比我清楚,若是不满意,那雅菲只得另寻他人了。”雅菲妩媚又高冷的说道。
“是是是。”奥巴家前来交易的女子心里其实乐开花了,这次比上个月多了一千包。
“......”加列家看了看为数不变的苏菲,有些无奈,族长目光实在短浅,他难道没有发现萧家和奥巴家的变化吗?
还在想着打压别人商铺,殊不知这两大家族靠着雅菲这点微末的东西,打通关系,售卖到周边几个城镇去了。
“……”萧家之人接过纳戒,看都不看一眼,向雅菲拱手道:“雅菲小姐,我等还要回族中禀告,就不打扰了,告辞。”
“那我也不留各位了,慢走,小绿,替我送送三位客人。”这三人只是来和雅菲交易,彼此并没有什么情义,不过,作为乌坦城米特尔拍卖行的首席拍卖师,为人处事的分寸都得把握好。
几年下来,雅菲的身姿高挑修长,宛如柔美的柳枝摇曳,纤腰盈盈一握,如同婀娜多姿的柳枝,婀娜动人,她的肌肤如雪一般细嫩,仿佛可以滴出水来,肩膀轻轻倾斜,散发着一种婉约的气质,胸脯饱满圆鼓而坚挺,线条流畅,让人忍不住心生欲望,尤其她那长腿修长笔直,宛如美玉般光滑细腻。
这些年,她也被人调戏,心里虽然厌烦,可始终保持着她那商业般的笑容,打趣的拒绝着一个个如狼似虎的男人。
她的心里已经装满了一个令她梦魂牵绕,牵肠挂肚的男子。
她知道,此生再也无法忘掉,那个不属于自己的男人了。
打开画像,雅菲双眼迷离,手指轻抚着画像的身影,有些哀怨:“你啊!雅菲究竟如何,才能在你心里占有一席之地,一人便可抵一域!”
难道自己和他只能成为人生中的过客,他的强大,让她无法触及。
“想不到,我雅菲还有被情所困的一天。”雅菲想到第一次见面,自己鬼使神差的亲吻了他,她不知觉的伸出巧舌舔了舔嘴唇,这无比香艳魅惑,令无数男人欲罢不能的景色,竟显得如此突兀。
“呀~~,都怨你,乱我心神!”雅菲妩媚的白了一眼画像娇嗔道。
雅菲端起一杯茶水,来到窗前,身影有些落寞和惆怅,幽幽一叹:“原来相思这般苦。”
她放不下,忘不掉,也得不到。那种揪心般的煎熬,实在折磨人。
自己终究只是凡夫俗子,原本想将他暗藏心底,可他的纳戒始终在提醒自己,她也曾想放下关于他的一切,做回平庸自在的自己,可是,她想打破这古之禁忌。
“终究还是你赢了,我输了,败得很彻底!”
无论是因为钱财,还是打破古之禁忌,或是为了自己在家族的地位,以及现在天地会的身份,看似都是为了自己,可自己所作所为,似乎都在为他。
雅菲从未想过,自己有一天会被人玩弄于股掌之间,而且还如此心甘情愿。
塔戈尔大沙漠。
蛇人族部落。
“咚咚咚...”美杜莎懒散的坐在女王座位上,左手撑着脑袋,右手手指不停的敲打在皇位上。
她还是那般美得妖艳,淡紫眸子流转间,魅惑天成,娇躯丰满玲珑,犹如那成熟的蜜桃一般,渗透出淡淡的妩媚,一头三千青丝,随意的从香肩披散而下,垂直那纤细地柳腰之间,而在那锦袍之下,露出一截紫色的蛇尾,蛇尾微微摆动,一股野性的妖娆吸引。
“斗皇圆满竟如此难以突破?似乎还差点什么?”
“古法?异火?未尝不可!”
美杜莎豁然起身,她渴望突破,只要实力足够,族人就没必要再沙漠中备受煎熬。
塔戈尔大沙漠一处毫不起眼的山洞内。
何为冰?
冰无非就是在极低温度下,气化水,水凝结为一个整体。
他说过,这是一个气化液,液化固的转变过程,也可以固化液,液化气。
方生方死,方死方生。
满头白发,鼻子以下全是雪白胡须的老者盘膝坐在圆石上,周围的温度变了,此时的他仿佛置身于无尽的冰晶之中,他只感觉到彻骨的冷在不断的往的身体里钻。
在这种缓慢冲击下,他的身躯在逐渐变得冰冻坚硬起来,皮肉中,那种刺痛般的感觉不断传入脑海里,他浑身如遭亿万针刺一般。
浑身骨骼如同被利刃刮砍一般,哪怕毅力如山般的他,终究还是无法承受着非人般的凌迟刺痛之苦。
他心有羁绊和顾虑,无法随心所欲,他的心无法凝结,所以他无法领悟。
“难道我海波东注定不能成为他那样的强者,斗气大陆很大,比自己强的人数不胜数,斗皇多如牛毛,在那些强者面前,斗皇命如草芥。”
“我没有称霸大陆的野心,我只想追寻武道巅峰,哪怕条路注定是孤独的。”
海波东为了追寻武道巅峰,竟然选择一条笔直却无情的路。
他进入云天给他可以收纳活物的纳戒之中。
一道倩影正忙着端出饭菜。
她有着和美杜莎一样妖艳倾国倾城的容貌,无论身形,言语,一模一样,唯独性格全然不同。
她纯真活泼,善良无邪。
“大叔,快来尝尝,看看我的厨艺有没有进步。”蝶没有丝毫在意这个样貌苍老,满脸皱纹的老者,反而发至内心,甜甜欢笑的招呼道。
海波东并未像往常一样,坐下饮酒吃肉,他的眸子如死水一般平静的没有丝毫情感。
“我明悟了自己的道!”
“从此以往,勿复相思!”
“大叔,你在说什么啊!”那种无情陌生的神色,蝶不明所以,呆愣在原地。
“发生什么事了吗?”看着这个神情没有丝毫情感,冰冷如同铁块的苍老脸颊,颤音问道。
“相见无缘,不如相逢陌路!”海波东如同变了一个人,这些高深的词汇,连云天也不能信口胡说...,额...张口就来。
“你到底在说什么啊!”蝶紧张得颤音问道。
为什么,心好疼,似乎在内心中根深蒂固的东西,在被别人猛的拔走。
“海波东,你的道走偏了!”一个九尺高大身影突然出现在两人中间,怨其不争的看着海波东。
“姐夫?”
“你来了?”海波东恭敬的看向云天。
云天眉头紧蹙。
海波东手中凝聚一朵透明冰花,口中喃喃道:“我从中看到了冰寒、无情、冷傲、孤寂、幽怨、厌弃、尸寒……”
“刷~~”云天一把夺过他手心的冰花,一把将其捏成齑粉,呵斥道:“难道你忘了,还有瑞雪兆丰年吗?”
海波东神色略微挣扎,而后神情再度化为冰冷无情的模样:“大雪倾覆,伤亡无数,瑞雪兆丰年无非就是杀死更多的虫蚁,何必将欢乐建立在更多的伤亡身上。”
“哈哈哈哈...,好好好...”云天气极反笑,不得不说,他确实悟道了,只不过,那不是真正的大道,道生万物,绝非空口白话。
道可道,非常道。
云天可以有无数例子反对海波东所悟的道,不过,他却不能这般行事,海波东已经明确自己的道,可若自己横插一脚,他道心必乱,大道反噬之下,他绝无生还的可能。
“我不与你浪费口舌,今日,就让我来领教领教你的道!”云天说完,一掌拍出,此地空间炸裂,山崩地裂,煌煌之威轰向海波东。
结果,海波东竟然无动于衷,也不闪躲。
“哼~”云天一个闪身,一把扣住一丝水汽,斗气紧箍水汽,将之猛的砸在地面上。
“咳~”海波东的身形,将地面砸出一个百米大坑,口中咳出鲜血。
“这就是你的道?冰冷?无情?”
“夏虫不可语冰,井蛙不可语海,凡夫不可语道。区区小道,还能让你无情无欲?你~还不够格。”
嘲讽之意不断从云天口中吐出,而海波东却充耳未闻,他已经明悟的自己的道,道且直,道心坚定。
“道注定是孤寂的,我的降临,总与死亡并肩!”
海波东闭上双目,无情且安详,他的躯体在逐渐冰化,身躯如同太平间冷冻的尸体。
云天的出现让海波东彻底放下执念,有他在,她必无恙。
海波东则可以心无旁骛的悟道了。
那种刺痛神魂的感觉依旧还在,不过,他已无惧,方死方生。
慢慢的感觉不到冷了,
不,他浑身凝结成冰,他的灵魂也逐渐凝结,他的模样逐渐变得年轻,然后“砰~”的一声爆炸开来。
“不~,为什么?为什么要丢下我!!!”蝶看着海波东躯体如同冰块破碎,悲痛欲绝,他们在一起十几年,他为了追求实力,竟会狠心抛下自己,她哀怨哭泣,浑身无力的一屁股坐在地上。
纳戒之中,这一方天地,温度骤降,原本风和日丽,山清水秀,牛羊成群,高山流水的景色,突然开始萧瑟、枯萎凋零。
风霜雨雪,冰河山川,原本生机勃勃的世界,突然变得死寂冰冷起来。
连空气都变得阴寒刺骨。
“愚蠢、愚昧、愚不可及,你这个彻头彻尾的蠢货!”云天的喝骂声令得此界微微颤栗。
云天气愤甩袖离去,他将蝶带走了,她如今毫无修为,待在此处,只能挨饿冻死。
海波东与其说是悟道,倒不如说被道奴隶来得贴切。
就像鸿钧,都说他补全天道,实际与天道融合,他是天道,天道亦是他。
“如果不是我给他拿丝冰道法则,你们的结局也不会如此,是我失算了,你要怨就怨我吧!!”看着失魂落魄的蝶,云天自责道。
“啪~,为什么,你为什么不早点出现,啪,你为何不点醒他,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蝶怨恨,她理智尽失,即便甩了云天两耳光,也难以消除她心中的苦闷。
她拉着云天衣襟,痛哭流涕,不停的捶打着他,半个时辰后,她因心力交瘁而昏睡了过去。
“唉~~,海波东,你还是太过执着了,你只看到冰无情绝情的劣性,却没发现冰有情的良性。”云天突然变得多愁善感起来了,他也不知道这究竟是对是错,不,他抛妻就是错,他未曾经历就放下,那他永远不会懂。
只是不知道,他能在这条孤寂的路上坚持多久?
云天拿出一匹绸布,念头微动,一根大树被斩断,在云天的念头下,做一个折叠床架出来,将布匹紧扣紧箍在中央,随后将蝶放上去,将剩余的绸布盖在蝶丰腴饱满的娇躯上。
情为何物,无人能说清,连自己也难以逃脱,那些无欲无求的人,真不知道他们活着的意义何在。
“大叔,不要丢下我!”蝶眼角含泪,梦呓道。
云天现在也不知该如何,他唯有看着她,确保她不会为情自残自裁,唯有如此而已。
几个时辰后,蝶惊醒,环顾之下,云天坐在不远处烤着鱼。
蝶蜷缩一团,抱着双腿,谁也没有开口说话。
蝶和海波东在一起时,她对未来充满憧憬,那种家庭和睦,一家人幸福快乐的生活着。
看他修炼,为他育子,他外出时,在门口翘首以盼等他回家,一家人其乐融融。
欢乐的,坎坷的,艰难的,困苦的...她都想过了,唯独...唯独...
他们一起渡过的生死,一起历经的磨难,难道他都不屑一顾吗?为了所谓的道,抛弃自己。
道真有那么重要吗?非得舍弃生命和情义。
难道我就那么可有可无吗?
“道究竟是什么?”蝶失魂落魄的问道。
“道脱离万物,又包含万物,道无形无相,乃凌驾于天地的力量。”云天放下手中的烤鱼回答道。
“他为何像变了一个人一样?”蝶。
“因为领悟道,他必须得了解道,而道所展现出来的道韵,他只看到道无情残酷,强悍的一面,让他误以为那就是道。
他在低谷,看到一座山峰,便以为那是最高峰,为此努力攀爬,目之所视,唯有顶峰,忘记留意路途上的无限风光,殊不知,山外有山。”
“呵呵!!”蝶嘲讽之意形于色言于表。
“那你呢?”
“我吗?凡夫俗子一个!”云天。
“我若寻死,你会阻止吗?”
“不会,但我会救你。无论多少次,直到你不再有寻死之心。”
蝶并未再多说什么,她爬起身来,似乎耗尽她所有的力气一般,来到悬崖边上,回头看了云天一眼,露出苦涩的笑说道:“你倒选了一个好地方。”
说完,便纵身一跃。
风在耳边萧萧作响,死了就不用那么苦了,一了百了。
看来一眼山崖下的乱石嶙峋越来越近,她的心跳得很厉害,有些恐慌和紧张,不过,想到一死解脱,她美眸微闭,神情变得安详起来。
就在蝶的丰腴饱满的娇躯即将触碰到石壁上时。
“唉~~,世间千万字,唯情最伤人。”一道叹息声在她耳边响起,一双宽大有力的臂膀将她抱住。
“这次,你已经死过了,下次换种死法吧!”
云天欲转身离开,蝶牙龈一咬,扭着头向石壁快速撞去。
“砰~”鲜血飞溅的场面并没有出现,蝶美眸斜视之下,看到自己脸颊下方有一只大手掌正保护着她的脑袋。
“你说过不会阻止我的!”蝶娇声喝道。
“也罢!”云天叹息道,随后伸出右手,掌心一团墨绿的能量分分合合,丝丝相扣,哪怕分散,也会快速蠕动化为一团。
看了蝶一眼,将其打入蝶圆鼓高挺的胸脯上。
“你在做什么?”蝶感觉酥胸微麻,怒气冲冲的问云天。
“从此刻起,我再也不会阻止你寻死。”云天说完,瞬间回到山顶,不再管蝶是死是活。
“哼~”蝶郁闷的一脚跺在地上,圆臀和饱满鼓胀的酥胸颤抖了几下,口中埋怨道:“谁要你管,你们都一样,只知道欺负我...”
她越想越委屈,越想越心痛,眼泪不争气的划过那妖艳的脸庞,不过,看了看那些坚硬的石壁,她竟然没有之前那股狠劲了,历经两次,她心里竟开始惶恐了?
不过,随后想到自己被最爱和最在意的人抛弃,心痛大过怯弱。
“我恨你~~”
娇喝一声,她带着恨意和决绝,一头撞在崖壁上。
“砰...呲...”她真真实实的感觉到了那种闷心般的疼痛,一声沉闷的响声在脑海中回荡,大脑一片混乱,两眼一黑,意识尽失。
不知过了多久。
“我死了吗?这就是死后的世界,一片漆黑?”她不由得想起和海波东的点点滴滴,她们初遇塔戈尔大沙漠,两人历经苦难,日久生情,甘愿为彼此牺牲。
后来隐居山林,相濡以沫,同床共枕,再后来,自己化为人形,他为了姐夫任务,自愿被姐姐封印,不过,即便如此,他们还是不离不弃,然而,他始终心有顾忌,以前是因为自己未化人形,后来是他觉得他太过苍老,不能糟蹋自己。
可即便如此,他们一如往常,如胶似漆。
那时她便觉得自己是最幸福的人儿。
有个疼她、爱她、宠她、在意她的人陪在她身边。
姐夫很强大,强大到令姐姐心甘情愿的栖身于他,他为了帮助大叔变强,言传身教,甚至给大叔一抹冰道法则。
谁也不会想到,大叔有朝一日会因追求大道而抛下所有,包括自己......
以后,你有你的道,我自过我的轮回路。
想到此处,蝶俏鼻微酸:“呵呵~自己死都死了,还想那么多做什么?只是,还未来得及跟姐姐告别,姐姐,又要丢下你一个人了,不过,你已经有姐夫了,就让他替我照顾你吧!!”
突然,蝶感觉胳膊是似乎有密密麻麻的东西爬在上面,她忍不住伸手打了一下,随后,后知后觉的猛然惊醒。
茫然的看了看四周,在看看自己,发现自己倒下崖壁角下。
“我没死?为什么不让我死?”蝶抓狂哀怨,甩手踹脚的模样,着实令人大跌眼镜,一个成熟妖艳丰满,倾国倾城的美妇,竟会有小女人般的举动,实在匪夷所思。
“嚓~~”
“嘶~~”她玉腿被尖锐的石块划出一道十厘米长的口子,血肉翻滚,鲜血溅出。
蝶吃痛的看着那血口,倒吸一口凉气,随后美眸圆瞪,似乎看到了令人极为诡异之事。
她飞溅而出的血珠竟然丝丝相扣,然后快速钻入伤口处,那长长的血肉伤口竟然快速的自主愈合。眨眼便恢复如初。
她扭了扭白如羊脂的玉腿,伸手摸了摸刚才的伤口,发现什么也没有,连疤痕和疼痛感都消失了。
“难道是错觉?”这种情况实在匪夷所思,蝶有种错觉感,感觉那是一种幻想,她其实并没有受伤。
可也忍不住好奇:“难道是因为姐夫?”
想到云天把手中那团墨绿色的能量打进自己体内,她更加好奇,想要证实心中所想,于是把手放在石头上,拿起一个有人头大小的石头,狠心砸了下去。
“咔呲~”骨头碎裂声传入她耳中。
“啊~~呜呜~~好痛~”她疼得泪眼婆娑。
而后,泪眼朦胧的看向自己烂掉的左手,发现那些碎骨、血肉、经脉在千丝万缕的血丝下,快速愈合。
“难怪不再阻止自己寻死。”蝶心里不由一暖,被人关心和在意,始终都是美好的。
“姐夫~”蝶双手放在脸颊两侧,大声对着山顶喊道。
“说~”云天不冷不热的声音传至。
“我饿了~~”
“吃~”云天端正一碗热腾腾的鸡蛋西红柿面条,来到蝶面前,递给她。
“我不想动。”
“什么意思?”云天。
“你能不能喂我。”蝶说完,认真打量云天的每一个神情。
“麻烦。”云天直接将她抱起,飞回山顶。
风缓缓的吹过蝶的脸庞。
来到山顶,云天将她放在座椅上。
蝶和她姐姐美杜莎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一双美目顾盼多情,娇俏的鼻子下面有一张樱桃小嘴,不仅身材高挑,皮肤白皙,就连胸脯都是圆鼓肿胀的,一米八的大长腿,额...比其他人的命都长。
那丰腴一握的腰肢,精致的肚脐,完美的S型身材,尤其那腰臀,腰臀腰臀,腰部露臀,可以清晰的观看到哪脊沟,臀瓣的轮廓,令人遐想无数,挪不开眼珠子。
由于是蛇人,身姿柔韧而富有弹性,步行之间臀部扭摆,每一个动作都充满了诱惑力,让人流连忘返,欲火焚身。
因为知道她纯真善良,云天并未做他想。
云天细心且耐心的喂蝶吃面。
蝶看着云天认真的模样,内心很是感动,哽咽道:“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十几年前,自己生命垂危,是他救的自己,十几年后,自己失意寻死,也是他陪着自己。
“不知道,可能是恻隐之心作祟。你以后就跟在我身边吧,看看他是否能回心转意,或者,等他脱离道的束缚。”在这实力为尊的世界,蝶的善只会害了她,而且,以她的绝世之资,恐怕会成为他人玩物,这不是云天所希望的,他也不会让这些恶行发生在她身上。
“不,他有他的道,我有我的路,既然他做出了选择,那我也要有所抉择。”蝶愤慨道。
看到云天目不转睛的看着自己,蝶有些怯怯的问道:“怎么了?”
“没事,只是很难相信,以你的性子,竟然会说出这番言论。”云天摇摇头。
感情可没那么容易走出来。
蝶难道认真端详一个人,他总是那么与众不同,身形高大健硕,容颜俊美无双,嘴角总会挂着一抹微笑,令人舒心,在余晖下,仿佛能看清他脸上的茸毛。
“一直以来,还从未对你说过谢谢。”蝶叹息说道。
“说与不说,又有什么区别?”
“我能抱一下你吗?”
“啥??”云天难以置信的看着蝶,这...,确实,很多女生失恋,都会如此,不过,她们也因此而毁了自己,云天忍不住打量了一下蝶,真是要命啊!!
“我觉得这样也挺好的,就不用了吧!!”我确实好色,也喜欢乘人之危,可是,蝶不同,自己最多就是想守护她的善良,因为自己曾沦为‘亟’,所以都在刻意守护。
“连你也厌弃我了?”
“绝无此意啊!我发誓!只是我定力很差,你又跟你姐一模一样,我怕自己忍不住,做出糗事来。”云天挠着头,尴尬的解释道。
“噗嗤~,世人都以为你是正人君子?没想到你对姐姐早有非分之想,下次看到姐姐,我就将你的秘密公之于众。”蝶掩嘴俏皮的打趣道。
“……,想我一世英明,有朝一日竟会被你毁于一旦。”云天捶着胸口,悲天怜人的诉说道,而后起身舍生取义般的大义道:“来吧!”
蝶看云天闭目张开双臂,那伟岸的身姿,略微迟疑了一下,微微一跳,玉臂环云天腋下和脖颈,整个人挂在云天身上。
“姐夫,我好累好累~~”蝶没有丝毫在意自己挤压得变形的胸脯。
“苦难总挑良善之人!放心吧,一切都会过去的。”云天轻拍了拍蝶的玉背安慰道。
“谢谢你,总在我命运坎坷和命途多舛之时,陪着我!”
“上天为你关上一扇门,就会为你打开一道门,人生就是如此,当你世界昏暗,备受煎熬之时,只要坚持,便会迎来新生。”云天也是这样,一步步走过来的。
“我很庆幸,有你这样的姐夫。”蝶撑起腰身,认真的看着云天。
“如果有一天,我突然离去,还请你们不要怨恨,那并非我刻意而为,而是有不得已的苦衷。”云天目光俯视之下,一片饱满雪白差点闪瞎他的眼,那深陷的够喝引人心惊动魄,噬人神魂:“好大...好白...”
“?”蝶不明所以,随着云天目光之下,看见自己胸前的春光乍泄,顿时将云天推开,羞赧的扭过头:“他...竟还有如此一面?莫非之前都是装的?”
“咳咳,我说今晚的月亮好大好白!”
蝶为了挽回他的颜面,抬头看了看天空,星光灿烂,却不见明月。
两人再次尴尬沉默起来。
“好好休息吧,之后,姐夫带你玩遍人间。”云天背对蝶,坐在崖边说道。
蝶默不作声的来到简陋的床榻上,侧身躺下,思绪万千,仅仅一天时间,发生这么多事,自己曾舍生忘死的情感,竟会一朝之间化为泡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