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铜尸
三人赶回县衙,李自然带着姜粟粟拜见了谢县令。
当谢县令听到尸毒有了解决办法,顿时喜不自胜。
“快!快吩咐下去,将姜小姐带来的草药,即刻熬制成药汤!”谢县令连忙命令衙役。
衙役领命而去,谢县令这才问起姜粟粟的身份。
“没想到李小仙师的朋友,竟是河洛姜家的小姐,失敬,失敬!”谢县令脸上堆满笑容,语气中充满了恭维,“哎呀,这次能得李仙师和姜小姐的相助,我建安镇可真是有救了。”
谢县令生怕怠慢了贵客,当即决定设宴为姜粟粟接风洗尘。
李自然本不愿参加,但无奈姜粟粟一再要求,他也只好作陪。
等到宴席结束后,天色早已暗了下来。
李自然与姜粟粟在县令的安排下,住到了县衙的客房。
……
深夜,一阵急促的敲桌声突然响起。
“咚咚咚咚咚……”
李自然猛然从睡梦中惊醒,发现自己置身于一间明亮的厅堂。
一位身着怪异服饰的中年女子正怒目看着他。
女子手中握着一块白石灰,身后的石板上满是蝌蚪般的古怪符号。
她指着石板,厉声质喝问:“李长歧,你还敢偷懒睡觉?今天教的东西都学会了吗?”
话音未落,中年女子手中的石灰便朝李自然狠狠地掷了过来,砸在了他旁边的桌子上,“啪“的一声。
李长歧是谁?我怎么会在这里?
李自然有些发懵。
见没砸中李自然,女子怒气更盛,大步朝他走来。
随着距离的拉近,她的容貌逐渐变得扭曲。
女子的嘴巴越张越大,最后竟将整张脸咧成了两半,露出了森森的白骨。
李自然身体猛然一震,冷汗瞬间浸透了衣衫,霍然从睡梦中惊醒。
他扶着额头喃喃自语道:“我怎么好像又梦到了那个世界。”
李自然揉了揉太阳穴,强迫自己平静下来,重新躺下。
就在他刚把眼睛闭上,一阵窸窸窣窣的脚步声从房顶上传来。
“哒哒哒……”
李自然一个激灵从床上坐了起来。
“房顶上有人!”
看着窗外浓郁的月色,李自然屏住呼吸,悄无声息地下床,轻手轻脚地来到门前。
清冷的月光静静洒落在庭院。
李自然小心翼翼地推开门,一只花猫从槐树后窜出,“喵”地一声,消失在黑暗当中。
“是只猫?”
李自然正要松口气,却突然察觉到了什么。
他猛地抬头,向上看去。
只见屋顶上面,一个有着奇怪身材的男子正在向下窥视。
这人四肢纤细得过分,好似除了皮就是骨头,没有一丁点肉。
他的肚子中间鼓胀成了一个球,与张大人遗体的身形几乎一致。
这是…铜尸?!
李自然不敢大意,飞身跃到屋顶之上,一柄桃木剑陡然刺出,剑尖直至铜尸腹部。
“铛铛铛…”
铜铃声从远处传来,铜尸灵敏地闪过李自然的攻击。
它两条细长的胳膊,好像没有骨头般弯曲了起来,化作两条鞭子,向李自然抽去。
李自然退后几步,挥剑应对,一时之间,再难靠近铜尸半步。
见状,李自然迅速结印掐咒,从须弥芥子中取出一沓符纸,抛向空中。
“关天门,闭地户,五运流转,八方无途,阵字决,五方禁灵,启。”
话音落下,李自然手中的桃木剑接连刺向空中的符纸,剑尖每次轻轻一点,符纸就迅速燃烧起来。
“神归庙、鬼归坟、妖魔鬼怪归山林,天门关,敕令五方,擒!”
随着最后一个字落下,天空中突然出现一张黄褐色的大网,将铜尸牢牢困住。
铜尸疯狂挣扎,大网也在不停地振动,仿佛随时要破裂一般。
大网越缠越紧,铜尸一用力,全身的皮肤竟都被扯了下来,它借此挣脱了束缚,落到了地面上。
李自然不慌不忙地喝道:“地户闭,敕令五方,擒!”
铜尸刚一落地,尖锐的地刺突然从青石板中冒出,狠狠刺入它的脚掌。
李自然抓住机会,纵身跃下,挥剑斩向铜尸。
铜尸抽动手臂抵挡,却发现手腕不知何时被两条麻绳紧紧缠住,动弹不得。
“噗嗤”一声,桃木剑刺穿了铜尸的腹部,一股腥臭的气味瞬间弥漫开来。
“快点躲开。”闻声赶来的姜粟粟提醒道。
李自然反应迅速,连忙收剑后退。
铜尸的肚子如泄了气的皮球般迅速瘪了下去,大量腥臭黏稠的黑色汁液喷涌而出,在地上形成一滩令人作呕的污渍。
姜粟粟松了口气,走到了近前:“下次再遇到铜尸时小心一些,它腹中的汁液有剧毒。”
衙门内传来一阵嘈杂的声音,王捕头等几名值守的衙役,手中提着灯笼,随谢县令匆匆赶来。
谢县令看着地上的尸体,惊疑地问道:“发生了什么事?”
“我被偷袭了。”
“偷袭?这里可是县衙啊!哪个贼人吃了熊心豹子胆,敢来此处偷袭小仙师?”
“应该就是尸毒一事的元凶。”李自然沉吟了一会,接着说道:“这次偷袭应该是对我的警告,警告我不要继续查下去了,看来我们越来越接近真相了。”
李自然转头看向王捕头,问道:“济寿堂那边可有什么消息?”
王捕头没有立即回答,而是紧盯着地上的铜尸,脸上露出惊讶的表情。
“这人…这尸体好像就是济寿堂的东家赵乾。”
“这人就是赵乾?”
王捕头又仔细端详了一番,肯定地点头:“我应该没有看错。”
李自然低头寻思着,看来济寿堂果然与尸毒一事存在着莫大的联系。
张大人…赵乾……
城中近日死了这么多人,为何那赶尸匠却单单把这两人的尸体炼制成了铜尸?这其中必有蹊跷。
李自然向王捕头询问道:“张大人生前与赵乾关系如何?”
王捕头皱眉回忆:“这赵乾十年前吃了一起官司,张大人帮他解决了麻烦。自那日以后,两人的关系就一直不错,以兄弟相称。”
官司?
李自然连忙问道:“可还有当年之事的卷宗?带我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