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牙拜拜手说道“只要百姓不再受苦,我个人的这点得失,算不得什么”庄新之说道“要是天下的官员,都和赵兄一样,何愁社稷不稳啊!”
伯牙在河堤上聊了很久,才回到城内。转过天来,庄新之又带他到军营见到了何继堂,何继堂见了伯牙自然十分的高兴,他十分的兴奋,即刻召集麾下的虎奔军和虎啸营,让庄新之检阅,同时也顺便让伯牙看了看威武的边塞军士。虎奔军自不必说,依然是那么的威武整齐,而虎啸营也早已今非昔比,已由原来的两百余人,扩充到了两千余人。这样何继堂的挥下,便同时有了骑兵和步兵。这两只军队训练有素,如大山一般,屹立在边关,将来犯的敌人,全都挡在了关外。
三天以后,伯牙辞别了二位朋友,准备顺路去自己的两个小徒弟。可是当他刚走出了十余里的时候,有两个黑衣人从后面追了上来,伯牙一看二人的装束便知道,这是从朝廷远道而来的两个内务厂的人。伯牙隐隐觉得被这两个人找到,绝不会有什么好事儿,等二人来到近前的时候,还不等伯牙开口询问,这二人便开门见山的问道“对面的可是巡查使大人?”
伯牙定了定神说道“正是在下,二位可是内务厂的朋友吗?”那二人并不回答,有一人从怀中取出了一个张圣旨说道“巡查使赵春接旨!”伯牙一听觉得不对,他说道“按照惯例,送圣旨的应该是朝中的官员,或者皇帝身旁的公公。你们是内务厂的人,怎么会来送圣旨?”那个手托圣旨的人怒道“怎么?你难道还要查验圣旨的真假吗?”
这个人说着,将自己手中的圣旨摊开,在伯牙的面前晃了晃。伯牙在京城的时候看过圣旨,也见过皇帝的御笔,因此他急忙催马上前仔细辨认,虽然上面的字写的歪歪扭扭,但那的确是皇帝的御笔,是真品无疑。伯牙知道,这定是那几个朝中的大臣有关,面对圣旨伯牙没有办法,他只得翻身下马,跪在了两个黑衣人的面前。
那个手拿圣旨的人哼的一声,便高声念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巡查使赵春,奉旨勘察各地庙堂建设期间,肆意妄为,多次干预地方政务,现已查明其诸多不轨之举。因此革去其巡查使一职。鉴于其不过一个童生,资质甚浅,将其官爵收回,降为庶民。待日后朝廷有缺,再另行调用。现命赵春即刻回京。钦此。”
伯牙闻言大吃一惊,在一年不到的时间里,自己从一个身处偏远之地的小官,一跃成为了官居四品的高官,然后又莫名其妙的被废成了庶民。落差之大,完全出乎了伯牙的预料。见伯牙呆在那里不动,那个拿着圣旨的人说道“现在朝廷流传着都是大人在地方做的好事,连皇帝陛下都有耳闻,希望大人回京,也好解除误解。”
伯牙闻言百思不得其解,他哪里知道,由于他两袖清风,刚直不阿,严查了不少的贪腐官员,因此一个恐怖的传说,在那些贪腐的地方官员中流传,说从朝廷来了一个轻功了得的高手,专门躲在暗处监视有贪腐行为的官员,那些见过伯牙的有心机者,还给他偷偷地绘制了一本小册子,包括伯牙的容貌,他的身高打扮,说话的口音,甚至还包括他喜欢吃的食物。成书之后,便派人拿到周围的衙门口叫卖。
有些官员不但不驱赶,还设法花重金购买,这本小册子便悄悄的在一些地方官中间流传,现在一本薄薄的小册子就这么被炒到了百两银子。地方上被伯牙弄的鸡飞狗跳,消息传到朝廷里,不免惹恼了那几位,把持朝政的官员。因为被抓的官员中,有很多都是他们的亲信甚至家属。由于每天到他们的府上哭诉告状的人络绎不绝,因此这些人便聚在一起,合谋算计伯牙。
此时的伯牙虽然在朝廷颇有名望,而且还得到了皇帝的器重,但是他身处地方远离皇帝,朝中也没有党羽,虽然通过庄新之和崔泰,他在朝中的朋友也不少,但大多数已经没有了实权,因此他与孤家寡人并没有什么区别。
皇帝登基之初宏图满志,他也的确想为国家社稷,做一些事情,因此在登基之初,他颇为信任伯牙,但是只过了半年时间,登基之初的各种宏图远志,渐渐的令他疲倦起来,慢慢的他便沉溺在了温柔乡中,与此同时,他身边的那些佞臣,没日没夜的在他耳边对伯牙恶意中伤,因此用不了几个月,皇帝便渐渐地开始讨厌起伯牙来,时间再久一些,他甚至忘记了伯牙这个人的存在。
这一天,皇帝正在看戏,有个大臣瞅准时机,在皇帝耳边大说伯牙的坏话。皇帝十分的烦恼,于是大笔一挥,便写下了这张圣旨。
这两个内务厂见伯牙底头不语,于是说道“还不快领旨谢恩?”伯牙无奈,只得三拜九叩之后,将圣旨高高的接过,那二人一看,高傲的说道“好了,既然你已经接了圣旨,那么我们的任务也就完成了。对了那马是朝廷之物,你现在是一介草民,无权骑乘!对了,你身上的官印也得交出来。”伯牙闻言,把缰绳和官印一同递了过去,那二人哼的一声,手下了缰绳和官印,一同调转马头,扬长而去,只丢下了孤零身一人的伯牙。
伯牙没有办法,也只得靠步行,又回到了刚刚离开的小城。庄新之见伯牙去而复还,还满脸的愁容,急忙将他让到了屋内。伯牙将来龙去脉描述了一番后,将圣旨交给了他,庄新之看了看手中的圣旨苦笑道“如此重要的圣旨,自己却如此的潦草,看来皇帝陛下写这份圣旨的时候,八成是在玩乐,你我远离朝廷,朝中也没有人,难免不会被谗言所害,你的职务不保,那么我这个总督的职务,也当不长久了。不过这里虽然经过了治理,但和那些富饶之地比起来,还是差了不少,用该没有人会惦记这里,看来降级是免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