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王允设宴
长安城内,权力之阴霾重重。
董卓手握重兵,横行无忌,其暴政若悬顶之利剑,令众臣提心吊胆。
王允内心焦灼如焚,忧国忧民,痛心疾首。
他深知,若不图谋,东汉江山社稷将危如累卵。
然在董卓之阴影笼罩之下,王允表现得宛如温顺羔羊
他表面上对董卓言听计从,甚至不惜违背自己的原则,只为了换取董卓的信任。
王允虽表面上对董卓多有迎合,然涉及原则正义之事,坚守己见,不随波逐流。
杨勋,时之朝廷正义之士,自董卓乱政伊始,不畏强权,与之斗争不息。
昔日,杨勋与左将军皇甫嵩密谋除董,后因皇甫嵩迁调,杨勋力孤,事遂寝。
一日,董卓询王允:“不知谁人可任司隶校尉?”
王允答道:“唯杨勋最适此职。”
董卓与杨勋之间矛盾深矣,王允出于公义,毅然荐之。
王允虽对董卓虚与委蛇,暗地里却积极筹备反董之举。
联合司隶校尉黄琬、尚书郑公业等,共谋除董大计。
为掌控武力,王允等人力荐羌校尉杨瓒行左将军权,又举执金吾士孙瑞为太守,以掌地方之势。
王允等人,暗中布局,待时而动,欲清君侧,正朝廷。
仿佛心中藏了一把锋利的匕首,随时准备刺向董卓的心脏。
岁次初平二年,董卓封王允为侯,赐邑五千户。
王允本欲辞封,士孙瑞劝道:“大事未成,不可露丝毫破绽。”
“公与董卓加官进爵,朝廷百官皆仰望公之高风亮节,何不欣然受之?勿因一时意气,而误大业也。”
王允闻言,思之有理,遂受命听封,不露声色,以待时机,图谋大事。
夜深人静,王允独坐书房之内,案前摆放洛阳城舆图,眉宇紧锁,似有所思。
刘备轻步走入:“君侯,夜已深沉,宜安寝矣。”
王允挥挥手,复投于地图之上,心中暗自筹谋。
刘备见王允之态,探询道:“君侯,何事如此劳神,莫非在思董卓之计乎?”
王允沉吟片刻:“董卓虽权倾朝野,然其暴政已引朝野不满,此乃吾等可乘之机也。”
刘备听此,眼中闪过一丝光芒:“君侯,吾今日于市井之中,得闻吕布一事,颇为奇异。”
王允闻吕布之名,抬首急问:“何事?玄德速速道来。”
刘备笑述:“说来也是好笑,坊间传吕布与董卓之妾有私,为董卓所察,吕布险遭不测,幸而逃逸。”
言毕,刘备含笑,王允眉眼露出一抹精光。
刘备续道:“更奇之事,董卓知之,不怒反赏,翌日吕布请罪,竟得晋升,封为温侯。”
王允闻言,嘴角轻扬,笑对刘备道:“玄德言此事,有何用意?”
刘备微微拱手,含笑不语。
王允哈哈大笑,两人目光相对,彼此心领神会,不言而喻。
吕布近日,似温顺绵羊,自知负董卓之事,故常唯唯诺诺,不敢多言。
翌日,吕布与群臣朝退,正拟离去,忽闻后有人呼:“温侯!温侯留步。”
吕布回首,见王允拖着步履艰难之躯,缓缓行来。
王允至吕布前,拱手施礼,吕布愕然,盖其为武将,且董卓心腹,未曾与文臣交往。
吕布问道:“王司徒,有何贵干?”
王允喘息稍定,手抚长须,笑眯眯道:“温侯英勇无敌,世之'戟霸',允每见之,无不叹为观止。”
“早欲与温侯结交,惜公务缠身,未得其便。今日幸遇,故来打个招呼。”
吕布闻言,心下欢喜,彩虹之屁颇为受用:“司徒过誉,布亦愿与司徒交好。”
王允又笑道:“温侯果真和蔼可亲,明日乃老夫寿辰,不知温侯能否屈驾,至寒舍一聚?”
吕布稍显犹豫,王允见状,笑道:“温侯勿虑,宾客无多,皆温侯之熟人。便如此定矣,届时务请光临。”
吕布见盛情难却,拱手应允:“既如此,布敢不从命!”
翌日,吕布应王允之邀,至其府邸。
入门后,与王允同坐首席,左右两侧分坐数位宾客,乃黄琬、郑公业、杨瓒、杨勋、刘备、士孙瑞等。
王允举杯于上:“今年老夫“第三次”设宴庆生,诸位贵客能莅临,实感荣幸。请诸位满饮此杯!”
众人闻言,纷纷起立,举杯相敬:“请!”随即一饮而尽。
酒毕,王允目光投向吕布,复以美言夸赞:“温侯海量,武艺超群,酒量亦非常人所能及也。”
众宾亦随声附和,称赞不绝。吕布虽脸皮甚厚,亦不禁面红耳赤:“诸君过誉,过誉了。”
王允再次起身,敬酒于吕布,随即坐下,轻拍手掌。
乐声渐起,舞女如云,自外翩然而入,翩翩起舞。
吕布手持酒杯,目不转睛,心中直呼内行!
王允见吕布沉醉于舞,又举杯邀:“温侯?温侯!请!”
吕布正看得出神,闻王允之呼,方回过神来:“请!”
酒宴歌舞,宾主尽欢,吕布则在糖衣炮弹之下,渐入佳境。
舞罢一曲,王允再次击掌,舞女纷纷移步至众宾身旁,与众人共饮。
吕布尤为欢畅,左右逢源,边饮酒边啖葡萄,乐在其中。
王允见时机成熟,又向吕布敬酒一杯,饮毕,放下酒觥,长叹一声。
吕布正沉醉于欢乐之中,见王允叹息,便问道:“司徒何事忧愁?”
王允自斟一杯:“实不相瞒,吾并无他事,唯觉温侯之才,未得其用,心有不甘耳。”
吕布闻言,兴趣盎然,追问:“司徒此言何解?”
王允挥手,舞女乐声皆退下,室内归于宁静。
王允见堂内寂静,拱手对吕布曰:“近日与温侯相交甚欢,吾以君为真友。”吕布亦拱手回应:“布亦视司徒为挚友,有何事,但言无妨。”
王允肃然问道:“敢问温侯,志在何方?”
吕布微蹙眉头,答道:“吾志,自当马上封侯。”
王允闻言,微微一笑,摇头叹道:“温侯志向止于此乎?今日已贵为王侯,他日又当如何?”
“这……”吕布默然,沉思不语。
须臾,王允复言:“当今天下虽定,朝廷内外患犹存,温侯岂愿扶汉室之倾?”
吕布目光一亮,问道:“司徒何以教我?”
王允抚须而笑:“前日闻温侯与相国之事,使吾为温侯不平。”
温侯汝乃何人?乃天下第一猛将,当世'戟霸'!”
“汝为相国赴汤蹈火,征战沙场,力抗强敌,相国却为一女子,不舍不弃,反迁怒于温侯,行此不义之举,岂不令人心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