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孙坚毕业
孙坚不信命,全靠八字硬。
领兵入砚山,方至山腹,大雾之气弥漫,目不能视。
足下皆沼泽之地,战马陷泥,愈陷愈深,座下骑嘶悲鸣。
程普于后大呼:“主公!速退!速退!”
孙坚闻之,面色顿变,然欲退已迟。
但听山峦两侧呼声震天,箭如雨下,后军士卒纷纷仆地。
孙坚挥兵与诸将力抗之,然雾霭沉沉,人影箭踪皆不可辨。
呼声四溢,山谷回音,益增下卒之惶恐。
黄祖、桥蕤立于峰巅,向谷中大喊:“孙坚吾儿,汝祖待汝久矣,今日必陨!”
孙坚挥臂击飞来之箭,闻此声,不知其所自来,遂向上怒斥:“黄祖小儿,唯阴谋诡计是汝所长,若真有勇,何不下山与吾决一死战!”
黄祖不复与之逼逼,挥手之间,万箭齐发,不计中与不中,霎时山下哀鸿遍地,伤亡枕藉。
程普等诸将勉力抵御,护孙坚边战边退。
然而,剧本难违,天意如此,孙坚一不留神,身中数箭,痛楚难当,遂仆地不起。
程普等将见孙坚仆地,心急如焚,大呼:“主公!!”
急忙近前,将孙坚扶起。视之,孙坚气息微弱,命悬一线。
俄顷,日轮东升,光芒照耀,程普等将方辨道路。
环视四周,士卒所余无几,仅数百人尚存。众将急忙扶孙坚上马,速撤退。
程普等将引兵后退数十里,方才脱出山谷。
孙坚于马上摇摇欲坠,终不支,闻“扑通”一声,孙坚坠马,再度仆地不起。
程普等将急忙下马,欲扶孙坚。
黄盖亦下马来,一见孙坚中箭之处,肌肤已黑如墨染,惊呼:“德谋!箭上有毒!”
“黄祖老儿心狠手辣至极!”
程普目睹孙坚这般景况,心中痛楚难当,对孙坚言道:“主公!再坚持片刻,我们即刻便能返回。”
言罢,欲携孙坚撤退,望能早日脱离险境,寻得医治。
孙坚气息微弱,摇首叹息:“诸…诸君…吾恐命不久矣……”
言罢,喘息连连,又言:“汝…汝等速返城中,孙贲与策儿尚在…尚在城内…”
“孙…孙贲力不能支,吾等又无兵马相助...”
程普等三人泪洒战袍,悲呼:“主公!!”
孙坚挥手止之,咳嗽道:“勿需悲伤...现今吾辈基…基业未稳,汝等三人,领…领贲与策儿投刘…刘俊!谋求安身立命之所...”
言毕,孙坚口中吐出漆黑之血。
孙坚竭尽余力,仰首向天怒斥:“天乎,尔何其不公!致吾于此绝境...吾心不甘...哈哈哈...”
言毕,孙坚首歪一侧,身躯瘫软于地,气息全无,转瞬之间,已是阴阳两隔,凉凉之。
程普等三人怀抱孙坚之躯,哀痛欲绝,连声呼唤:“主公!主公啊!”
然而,孙坚已是再无声息,英魂归天,留下忠心耿耿之部下,哀伤不已。
正谓道:
江东猛虎名天下,长沙城下展英华。
黄祖桥蕤非敌手,砚山伏兵计已差。
喜鹊报丧天意显,不知危机正悄然。
一朝踏入险恶地,英雄末路泪襟沾。
公元192年,初平三年,孙坚在砚山战死,一代枭雄,江东猛虎,就此从东汉大学,顺利毕业。
孙坚毕业之后,程普,黄盖和韩当三人领着数百残兵败将回到长沙。
未几,黄祖与桥蕤复引兵来犯,长沙城失却孙坚之主,无力回天,终被敌军所破。
程普等将知大势已去,为保孙家血脉,护送少主孙策与孙坚之侄孙贲,北上襄阳,投刘俊去了。
襄阳郊外,郭嘉步履匆匆,自小径转入郊外田畴。
遥见刘俊立于田间,手持图纸,正向一人讲解:“这般,须如此行……明白乎?”
自刘俊至襄阳开府,便着意兴学促商,又遣人寻觅史上赫赫有名之匠人马钧。
初时马钧困惑不已,对于刘俊之招揽颇觉突兀。
然刘俊与之论及现代诸多奇思妙想,马钧遂对刘俊敬若神明。
刘俊不仅向其展示了马掌、马鞍、水泥等图纸及制法,更在数月之间,成功制出水车。
此水车尚在试验之中,可助灌溉,有望大幅提高农田产出。
因此,刘俊连日来与马钧共同试验,日日亲临田间,以期完善此一创举。
刘俊与马钧交代完毕,忽闻道旁有人呼唤:“主公!主公!”
回头视之,乃郭嘉也。
刘俊挥手示意,行至水田之畔,卷起裤腿,随意坐于田埂之上。
仰首饮一大口水,回首对郭嘉笑道:“奉孝今日何暇至此?”
言毕,又自饮一口水。
郭嘉见刘俊坐于泥地,毫无顾忌。
亦随其后,一屁股坐于地上,以手拭额上汗水:“主公!果如你所料,孙坚已故。”
刘俊持水壶之手微顿,颔首询问:“长沙现今如何?”
郭嘉答道:“长沙已为刘表与袁术所攻陷。”
刘俊默然片刻,叹息一声,心念原非欲致孙坚于死地。
本欲借刘表之力牵制孙坚,以朝廷之势压迫之,使其受制。
届时,刘俊自可号召地方豪强,联手出击,既能驱逐孙坚出荆州。
令其与袁术、刘表相争,又能乘机夺取长沙,进而在豪强中立威,实为一石三鸟之计。
奈何董卓贼子釜底抽薪,孙坚虽已无威胁,然长沙尚未收回,反被袁术、刘表所乘。
欲战而不可战,如鲠在喉,如芒在背,荆州亦未全掌。
大战初歇,民生待苏,诸事纷繁,刘俊念及此,不禁头疼欲裂。
郭嘉似已洞悉刘俊心中所思,开口慰藉:“主公,董卓此举虽出乎意料,然无妨,机缘尚存。”
刘俊回首询问:“此言何意?奉孝又有歪牒之计?”
郭嘉启酒壶,饮一口,笑道:“主公,虽长沙已失,然吾于他郡设兵守卫,刘表、袁术亦不敢妄动。”
“彼虽合兵于荆州,非若兄弟同心。”
“诸候亦各怀异志,俗语云:一山难容二虎。吾等可施反间之计,令其相疑,吾等坐收渔翁之利。”
刘俊以为郭嘉已有成算,急询之:“奉孝是否已有良谋?”
郭嘉复饮一口酒,未及言,为酒所呛,咳嗽连连。
良久方缓:“主公,实不相瞒,嘉尚未有定计,然无妨,待下一章节再议。”
刘俊闻之,颔首道:“既然如此,便暂且容他们猖獗数日。”
刘俊言毕,目光转向郭嘉手中之酒壶,迅速夺过,皱眉劝道:“奉孝,非吾多言,此酒汝宜少饮,丹药亦宜少服。”
“身体为重,若汝有何不测,吾将何人可赖以筹谋策?”
郭嘉见酒壶被夺,无奈苦笑。
也知刘俊此举出于关怀,然酒瘾难耐,遂哀求道:“主公,此乃嘉之一小嗜好,汝亦要干涉乎?”
刘俊嘴角一勾,起身便离去,沉声道:“非是管束,此乃军令也。”
“归去后,吾将遣人监之,日限一壶酒而已。”
郭嘉急忙追上,带着几分无奈的语气请求:“主公,可否容嘉两壶?”
“半壶!”
“好好好,一壶一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