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绝境
刘俊一剑砍向涌来的敌兵,抬头望去只见双方小兵挥戈相向,血溅沙场。
哀嚎声、兵刃交击声,交织成一片凄惨悲壮之景。
士兵们或目光炯炯,或面色苍白,身陷此战,无法自拔。
袁术与刘岱之众,人多势众,刘俊麾下虽有张飞、关羽、赵云等勇将,亦难挡万军之势,孤军苦撑。
袁术立于后阵,观战良久,怒气冲冲斥责:“这么多人汝等都攻不下,汝等是干什么吃的!”
身旁的谋士李丰见久攻不下,在袁术身边拱拱手道:“主公!刘俊身后还夹带着少许百姓,何不令刘岱的三千骑兵绕到后方,攻击百姓,刘俊前面后面都受敌,定然自顾不暇。”
袁术闻言,颔首称善:“善!来人!去中军给刘岱说。”
随即命小校前去传信。
片刻后,坐镇中军的刘岱收到袁绍的命令,置之一旁,并未出击。
后方的袁术见刘岱迟迟不动,怒气冲冲,责问:“刘岱这厮,怎么回事!”
随即又命人去催。
刘俊这边苦苦支撑,陷入袁术和刘岱的包围之中,且战且退,虽然手下的兵都是精兵,但是耐不住人多。
许褚又领了些许兵马,护送百姓突围,片刻后杀得只剩下一万余。
刘俊目光赤红,凝望沙场,眼中血丝遍布,视线逐渐朦胧。
身旁杜袭挥剑斩敌,侧首对刘俊言道:“主公!如此战法,非长久之计,敌众我寡,难以匹敌!”
言罢,又挺剑前冲,剑光闪烁间,又一敌陨落。
杜袭回首,急切建言:“主公!左后方有山坡,可暂避敌锋,集结我军,凭高而守,以待外援!”
刘俊急呼:“翼德、云长,速往左后突围!”
袁术于后阵焦躁,见刘俊军欲脱困,刘岱却按兵不动,怒气冲冲,策马直奔中军。
至刘岱侧,质问道:“汝何意?吾令汝以骑兵袭百姓,何以迟滞不行?若再不发,刘俊将逃脱矣!”
刘岱端坐马上,冷然一哼:“吾虽非豪杰,亦属大汉子弟。安能因战事而累及百姓?命吾屠戮平民,此事吾断不能为!”
言罢,神情坚毅,眉眼一闭。
袁术闻刘岱之言,气极而身颤,戟指刘岱斥之:“汝,真乃迂腐之人!”
言犹未尽,战场上形势已变,刘俊率众将士,奋勇冲杀,逐渐破敌围堵。
己方军马,亦伤亡甚众。
须臾之间,张飞、赵云等将领军突围,向近侧山坡退去。
袁术见状,气得几欲呕血,口中喃喃:“煮熟之鸭,飞矣!”
手指刘岱,怒斥:“汝观之,不从吾言,今安在?战事如何,汝先冲锋耶,吾随后耶?”
言罢,手袍一甩,愤然冷哼:“罢了,罢了,不再战矣!传令鸣金,收兵回营!”
刘岱侧目瞥向袁术,神情冷漠,缓缓言道:“何故逼逼?彼等无粮无水,吾等围之于下,自可困死之!”
战云低垂,沙尘渐息,战场之上,兵戈暂歇。
刘俊立于山巅,扫视四野,麾下残卒或卧或坐,甲上斑驳血迹,诉说着适才战事之酷烈。
士卒疲惫不堪,或饮泣于地,或以兵为杖,力竭声嘶。
天色渐晚,乌云压顶,似有大雨之兆。
战场上一片萧索,唯闻伤兵呻吟,战马偶尔长嘶,更添几分凄凉。
刘俊回首望后,见百姓尚有未退者,或伤或泣,月下景象,甚是凄凉。
行至哭泣之母与孩童前,闻童子泣声中带着颤抖:“娘亲,何时得归?我寒,我怕……”
言未毕,已闭目入眠。刘俊蹲身抚其首,温言安慰:“不过微恙风寒耳。”
沉吟良久,站起身来,对百姓深深一揖:“乡亲们…是刘某之过,不该独断专行,令汝等涉险。吾罪矣。”
正欲跪下,百姓纷纷扶之。
一老者拄杖前行,言道:“大人,吾等小民,岂敢受大人之拜。”
“若非大人,在雒阳早已饥饿而亡。追随大人,乃吾等心之所愿,大人勿自责。”
数壮汉亦应和:“正是,正是。若非大人,安有今日?”
“大人勿忧,吾等自不相负,若敌至,吾等先之。”
“拼矣!”“拼矣!”众人声声激昂。“愿为大人而战!”
刘俊望向百姓,心中感激莫名:“诸位乡亲,汝等美意,吾心领矣。”
“汝等好生歇息便是,若敌军来犯,汝等勿须出战。”
“纵我等尽皆捐躯,彼亦不会为难汝等。”
言犹未了,山下杀声震天,袁术再度挥军来攻。
关羽、张飞、太史慈等将立于阵前,麾下之兵,甲胄破碎。
兵器斑驳,面对强敌,眼中却透露出不屈之志。
背水一战,誓不后退。
随着袁术等军队的轮攻下,顿时尸横遍野,血流成河。
张飞一矛飞出杀破一卒,挺矛大喊:“杀啊!!!”
众人孤军奋战,却英勇无畏,他们以寡敌众,以弱抗强,每一寸土地都守卫得坚如磐石。
士兵们或以身躯挡箭,或以血肉之躯筑成人墙,宁死不退。
然而,敌军如洪水猛兽,源源不断,刘俊军虽奋力抵抗,仍难挡其锋芒。
战场上的惨状,令人不忍卒睹。
袁术军如黑云压城,一波又一波的攻势,似乎永无止境。
刘俊军中,士气虽高,但面对如此汹涌的敌潮,亦不免心生疲惫。
远处的山坡上,百姓们紧紧相依,目睹着这一幕,心中充满了无尽的悲痛与无力。
他们默默祈祷,愿天地神明,保佑这些勇敢的战士。
士兵们的眼神中,既有坚定,也有迷茫,就在快要坚持不住的时候。
刘俊高举长剑,振臂一呼:“众将士,吾等宁死不退,誓与阵地共存亡!”
众士兵闻言,精神一振,再次挺起兵器,迎向敌军。战场上,铁与血的交响,再次响起。
张飞、关羽等将,犹如天降神将,战袍之上,鲜血四溅,猩红斑斑。
每一枪一矛,皆令敌军胆寒。
众士兵见之,士气大振,亦随其后,奋勇杀敌。
俄而,刘俊环顾四周,见身边士卒仅余数十人,诸将亦疲惫不堪,气喘如牛。
刘俊举剑指天,豪情满怀,放声大笑:
“哈哈哈哈哈哈…
孤军奋战夜未央,壮志凌云誓不降。
剑指苍穹笑苍茫,英魂犹在铁甲凉。
四面楚歌身陷困,忠心耿耿照汉邦。
烽火连天映战袍,血染征衣志更傲。
纵然身陷千重围,心如磐石永不摇…”
“众将士!”
“在!”
刘俊吟罢诗句,合目沉思,须臾猛睁双目,目光如炬,高声呼号:“随吾……死战!”
“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