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一石二鸟
郭嘉立于大厅之中,宛若指点江山之势。
他环视众人,缓缓而言:“至于长沙之地嘛……可再以一枚玉玺赠与长安之董卓,令其以天子之名下诏,命孙坚撤兵,并斥其迫害同袍之罪。”
“若孙坚不从,便是公然抗旨。届时,主公可颁布文书,昭告荆州,揭露其罪行。”
“以荆州群豪之性情,必不容孙坚,自会联手排挤之。”
徐庶闻计,手摸胡须,颔首”:“奉孝之策可取。”
“吾闻董卓令八俊之一刘表居豫州,未有职事。”
“主公何不上书天子,荐刘表为豫州牧,以制孙坚。”
“孙坚若失长沙、南阳,又遭袁术觊觎扬州,豫章亦难保矣。”
“如此一来,孙坚转了一圈什么都没有,直接凉凉!”
刘俊闻徐庶之言,频频点头:“二位之言甚吊!吾意此计可行。诸公尚有他议乎?”
堂下众人齐声拱手,纷纷表示赞同。
刘俊见众人意见一致,急忙命使者携玉玺文书,分赴孙坚、董卓之处。
数日,孙坚与张昭于长沙内,商议夺取荆州全境之策。
二人坐于营中,沉思良久。
忽闻下人来报:“主公,刘俊遣使至。”
孙坚面露困惑之色:“嗯?刘俊派人来此何事?现今人在何处?”
“来使已至大厅,候主公召见。”
孙坚挥手示张昭:“走,吾等往观之。”
言毕,二人齐步往大厅而去。
杜袭身着青衫,立于堂前,四处张望。
忽闻外间传来笑声:“哈哈,子昂使者何在?”
杜袭急转身,见孙坚步入,忙拱手行礼。
孙坚步入大堂,挥手道:“先生免礼,请坐。”
杜袭回礼:“君侯请。”
二人相继落座。
孙坚居高临下,开口问道:“先生远来,所为何事?”
杜袭拱手答道:“奉吾主之命,特来拜会君侯。”
孙坚含笑相询:“愿闻先生有何指教?”
杜袭起身,正色问道:“敢问君侯现居何官?”
孙坚目光一瞥,远望,拱手道:“昔日抗击黄巾,曾受命为长沙太守,下胚丞,后又蒙天子恩宠,封为扬州牧。”
杜袭嘴角微扬,语带深意:“君侯今贵为扬州牧,何故滞留荆州不归?日前又攻我荆州数郡,夺南阳,不知君侯此举何解?”
孙坚被杜袭连番质问,一时语塞,目光转向张昭求助。
张昭会意,出列对杜袭拱手道:“使者误会,吾主无占据荆州之意。”
“前与盟军共讨董卓,回师途中,途经荆州,适逢南阳太守张姿受董卓指使,图谋攻击我军,故不得已而反击耳。”
杜袭目光闪烁,微微点头:“若真如君所言,乃是一场误会。”
“既然误会已清,吾主现为荆州刺史,那南阳、长沙二郡当归还原主,不知君侯意下如何?”
张昭微微一笑,对杜袭言道:“先生此言差矣,吾等并无占据两郡之心。
“吾主公既为长沙太守,领长沙郡乃是分内之事,自是理所当然。”
杜袭目光一凝,正欲反驳;
张昭却又接着说道:“至于南阳,张姿曾攻击我军,致使兵马粮草损失殆尽。若言归还,也非不可之事……”
杜袭闻言,顿时明白张昭之意。
嘴角露出一丝冷笑道:“以君之言,莫非是想要索取赔偿不成?”
张昭笑容不变:“先生切勿误会,吾并无此意。”
“然而,若刘使君有所表示,吾等自是愿意接受。”
杜袭一笑:“张姿攻击汝等之时,吾主尚未为荆州刺史,汝等之损与吾等何干?何以要吾主补偿?”
孙坚闻言,哈哈大笑,言道:“既然如此,吾等攻取南阳之时,刘俊亦非荆州刺史也。吾等自取之地,与他何干?”
杜袭静默须臾,继而徐徐开口:“君侯若无意归还荆州,吾主公亦非强求之人。”
稍作停顿,杜袭复又言道:“然若君侯愿交还荆州,吾主公愿与君侯交换,利益非凡。”
孙坚闻之,精神一振,急急追问:“有何好处?”
杜袭语调沉稳,缓缓道来:“君侯今掌控荆州数郡,未赴扬州上任,乃因袁术已近占尽扬州之地,此言可对?”
“君侯身为扬州牧,却被袁术压制,所得之地不足三分之一,故转而图谋荆州,此情此理,吾主公皆能理解。”
孙坚闻袁术之名,眼中微微闪过怒火:“汝继续言之!”
杜袭微微一笑,问道:“不知君侯是否记得,吾主公曾有玉玺被袁术夺去之事?”
孙坚点头应诺:“此事吾自然记得。”
杜袭续言:“君侯有所不知,吾主公昔日为求自保,伪称玉玺被吕布所夺,后袁术果真取走,然其所夺之玺,实为伪物。”
孙坚听闻此言,眼中露出惊讶之色,虽一闪即逝:“汝向吾述此,意欲何为?”
杜袭含笑而言:“吾主特遣吾至此,正为此事而来……”
言毕,他伸手入怀,缓缓取出一包裹,细心展开。
孙坚目光紧盯,情不自禁起身,欲睹为快。
杜袭见孙坚之态,续言道:“吾主公言,对此玉玺并无兴趣,若君侯肯归还南阳、长沙二郡,愿以此真玺相赠。”
孙坚闻言,心潮澎湃,玉玺之诱惑着实不小,然亦生疑虑,侧首望向张昭,似在征询其意见。
张昭目光一转,心生疑虑,问道:“若真如此,何以保证此玉玺非伪?”
杜袭手摸胡须,哈哈大笑:“君侯乃当世英雄,莫非对此尚存疑虑?”
“吾主公既愿以此换南阳、长沙二郡,岂会行欺瞒之事?况且吾等现今亦非君侯对手。”
张昭闻言,沉吟不语,心中权衡,玉玺虽诱人,却也恐其真伪难辨。
孙坚见杜袭言语激将,心潮起伏,站起身来:“刘子昂若愿赠此,吾自当受之。”
“然玉玺虽好,终是身外之物。一玺换南阳一郡,如何?至于长沙,吾尚兼任太守,待朝廷诏命定夺。”
杜袭闻言,沉默不语。
良久,遂轻叹一声,摇头装作无奈状:“若君侯如此决定,吾等与吾主亦无异议。便依君侯所言。”
于是,在杜袭的巧言令色及玉玺的诱惑之下,孙坚与杜袭双方定下文书,确立交换之约。
孙坚又下达军令,遣人往南阳传令,令当地驻军撤离,履行其承诺。
杜袭见任务顺利完成,便匆匆返回襄阳,复命于刘俊。
与此同时,长安城中的董卓亦接到刘俊寄来的书信。
董卓乃召李儒等臣,齐聚一堂,共同商议应对之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