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雒阳悲歌
徐荣归顺刘俊之后,依刘俊之计,复往东线;至大谷关、轩辕等地。
收拾董卓遗下的三万残军,欲与刘俊里应外合,共谋夹击李傕、郭汜所领之北线军。
继而,计划西向雒阳,一举平定。
虽然董卓于泗水关失利,军力犹存十余万,刘俊虽有意断其后路,亦不敢轻率进攻。
于是,刘俊修书于众诸侯,陈说利害,敦促他们出兵相助。
同时,刘俊亦遣使联络孙坚,劝其攻向阳人聚,以分董卓之力。
与此同时,董卓坐于大营之中,目光扫过地图,不禁微微叹气:“唉,如今泗水关已落入敌手,若联军齐心协力,吾等该当如何是好?”
李儒立于一旁,手抚胡须,沉声建言:“主公,奉先新败,兵无战心。”
“联军势强,不如起回雒阳,迁都长安,依关中之势,潼关之险,避其锋芒。”
董卓听李儒之言,眼中闪过一丝精光:“若迁都长安,朝中大臣恐怕多有不愿。”
李儒嘴角勾起一抹笑意:“主公手握雄兵,大臣安敢不从?若有不从者,斩之便是。”
董卓闻言,放声大笑,心中已有定计。
次日,董卓复回雒阳,急召朝中大臣,高声宣示:“东都雒阳历经二百年,昨夜吾夜观天象,帝气已尽归于长安。”
“又闻雒阳街上,童谣一曲唱道:
东头一个汉
西头一个汉
鹿走入长安
方能无斯难
是为吉兆!
故吾决定,护驾西行,迁都长安。吾言已毕,谁赞成?谁反对?”
言毕,看向众文武百官,眼神犀利。
众大臣心中虽有异议,但见吕布领兵步入,气势威猛,无人敢发一言。
司徒王允在人群中更是暗自叹息。
前几日闻董卓军败,吕布受伤之讯,今日见吕布尚存,心中五味杂陈,只得默默低头。
董卓环视四周,见无人反对,便又言:“既然诸位都不言,便速去准备,收拾行囊,随吾西迁。”
百官无奈,只得应诺,纷纷散去,准备起行。
公元190年,董卓挟幼主,专权朝政,下令迁都长安。
此举一出,天下震动。
董卓临行之际,又施毒计,命士卒纵火焚烧雒阳宫殿及周遭二百里内之官府民宅。
雒阳城内,积尸盈路,屋室荡尽,无复鸡犬;
火光映天,烟尘蔽日,百姓流离,哀声遍野
一名兵士手持火把,肆虐于市,狞笑而言:“奉董相国之命,尔等民居,皆当焚毁,以示儆尤!”
百姓庚抱幼而泣,望火海而哀叹:“祖宗基业,一朝成灰,吾等何以为家?”
兵士挥鞭而挞:“董相国之命,安敢不从?尔等性命尚存,已是大幸,速速前行,勿要多言。”
另一兵士声色俱厉:“汝等速速离去,迟则性命难保!”
百姓无奈,只得携老扶幼,含泪告别故土。
吕布受命掘墓,掠夺宝物,历代帝王陵寝及官员墓地,无一幸免。
众兵士挥斧破墓,贪婪搜刮,踏尸而行,无一丝怜悯之心,笑谈间,又一坟墓遭其毒手。
昔日繁华之雒阳,转瞬沦为焦土。百姓流离,家园尽失,苦不堪言,天下震惊!
徐荣镇守东线,正待刘俊将令,共谋夹击董卓军。
忽接董卓军令,天子已迁都长安,令其守东线,为大军断后。
徐荣闻之,震惊不已,董卓竟敢行此逆天之举。
遂问使者:“雒阳城内今何状?”
使者答道:“董相国已率文武百官及百姓西行,将军勿忧,专心断后即可。”
“相国已命人焚毁宫殿,不愿随行者皆已处置,联军即便入城,亦无所获。”
“什么!”徐荣闻言,怒发冲冠,剑指使者:“吾家老小今安在?”
使者股栗,瘫坐于地,颤声道:“小人实不知将军家室所在。”
言罢,欲图逃离,徐荣愤而挥剑,使者立毙。
徐荣心系家小,悲愤交加:“董卓贼子,若吾家中有失,誓取汝命。”
随即传令急报刘俊,自领精兵二万,奋起直追董卓,欲救家人。
刘俊此时驻师荣泽,按兵不动,蓄势待发。
他广发书信于联军,号召出兵,然而联军迟迟未动。
刘俊独坐帐中,愁眉苦脸,目注地图,心筹夹击董卓北线之策。
正沉吟间,忽闻帐外传报之声。
“主公,徐荣将军遣使来报,董卓图谋迁都长安,徐将军已先行一步,追击董卓而去!”
刘俊闻言,愕然起身:“什么?董卓竟敢真的行此险着?”
心存疑虑,复问:“徐荣何故轻出?”
“徐荣将军闻董卓焚屋杀人,忧心家小,故此追寻,以求安危。”
刘俊闻此,神色一凛,随即下令三军集结,向雒阳疾驰而去。
与此同时,孙坚接刘俊书信,令其攻董卓南线,以分董卓之势。
孙坚不悉董卓欲遁向长安,领军八千壮士,直攻伊川。
方才到达,被牛辅领军围之。
战事激烈,孙坚军力战不敌,士卒溃散,孙坚仅率十余骑突围。
途中,孙坚红巾如烈火,引敌军追踪。
亲信祖茂见状,一把抢过:“主公!汝此巾易招敌目,吾来戴之,引敌他顾,汝或可脱身。”
孙坚急忙拉住:“大荣万万不可,吾怎么弃汝而不顾,独自逃脱。”
祖茂回首,见追兵渐近,急切言道:“主公,勿复言,速退!”
言罢,奋力推孙坚于马上,自领兵迎敌。
孙坚被推,心中悲愤交织,痛呼:“大荣!”
韩当、程普、黄盖等将,亦急劝孙坚:“主公,速速离去,唯存生机,方可图报大仇!”
孙坚闻言,知事已至此,只得含泪挥鞭,疾驰而去。
祖茂戴巾,果引追兵,不久,敌军围至,祖茂中箭坠马,壮烈牺牲。
孙坚自小径逃出,奔走八十余里,重返阳人城。
自阳人数日后复聚兵五千,闻董卓迁都之讯,又整顿兵马,再向雒阳进发。
行至半途,袁术断其粮草。
孙坚怒返鲁阳,大斥袁术:“公路!吾等酸枣举义,歃血为盟,汝为后勤。”
“今吾不顾生死,上为国除贼,下为汝家仇之私。”
“汝叔一家遭董卓毒手,汝不思报仇,反听信谗言,之前使我败于华雄,今又断我粮草,是何居心?”
袁术闻言,愧色满面,急推诿责任于旁侧谋士,拉下嘎之。
而后对孙坚笑道:“文台息怒,吾误信谗言,即刻调拨粮草予汝。”
翌日,孙坚得粮草补给,重整旗鼓,复领雄师,欲再赴雒阳前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