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大问题，但是清醒过来还需要时间。”医生对楚铭说。
目前莉莉去看赌场的监控，利尔特和楚铭在医院守着正在洗胃的男人，希瑞和雷安去找那个递酒的女人。
楚铭点头，医生解释清楚后转身离去。
“等任务结束，我一定要去许愿。”利尔特喃喃，“我也想大捞一笔——”
“你最好别这么想。”他的话被打断了，是脸色阴暗的雷安和一脸失望的希瑞。
“没找到这个人，她就像凭空消失了一样，你们呢？”希瑞说。
“他在里面洗胃。”楚铭指了指治疗室的门。
“莉莉没有消息吗？”利尔特问。
雷安摇头。“那个女人明显是有备而来，她躲掉了每个摄像头。”
大家陷入了沉思。
“没关系，只要我们守着他，对方会再找上门来的。”希瑞说。
“你怎么还在这？”一个医生路过，看到楚铭后停下了脚步，“你的朋友不是已经被推走了吗？”
“什么？”楚铭赶忙站起，“被谁推走了？”
“一个女人，她说是家属……你们不认识吗？”医生疑惑地说。
在楚铭敷衍她的时候，雷安已经掏出终端，开始找男人的位置。
定位装置显示对方已经离开了医院，目前在……喷泉旁边。雷安把屏幕展示给大家。
“看来他已经被带回去了。”利尔特惊恐地说。
“这也在你的算计之中吗？”希瑞愤怒起身。
打发了医生，他们离开医院，往喷泉的位置赶去。
与之前的喧闹不同，广场上空无一人，只有一个身影坐在水池边。
她还穿着和之前一样的衣服，妆容精致，笑容妩媚，是那个在赌场里为男人递酒的漂亮女人。
她的脚下有一堆沾着血迹的衣物，看起来像有人脱光了到喷泉里游泳一般。
“他在哪？”雷安用枪对准了她。
女人转过头，那张美艳的脸上与其说是笑容，不如说是讽刺。她昂起下巴，点点水池。
里面的水已经完全变成了红色，甚至看不清池底。
在颜色最深的地方，有半截身子泡在水里，还有血水不断冒出来。
空气里全是腥味。
“还有一半呢？”希瑞颤抖着问。他旁边的利尔特已经捂住了嘴，仿佛下一秒就会吐出来。
女人发出嘲讽的笑声。
楚铭目不转睛地盯着水池，他知道答案了。
之前给男人带来好运的锦鲤，正在疯狂地啃食着男人剩余的身体，有细小的肉屑从它的嘴里漏出，池水更浑浊了。
它的颜色也发生了变化，和一开始相比更红，颜色更深，和附近的血色混在一起难以分清。
“快成熟的锦鲤，目前能给许愿者带来一定的好运，成熟后能使任何许愿成真。”
看到它冒头的瞬间，楚铭耳边响起了老白的声音。
快成熟？
“你不会得逞的，我们会把这个破鱼带走。”希瑞咬牙切齿地说。
“不，你们做不到，”女人笑着说，“我许愿了。”
“它今天就成熟了，它能实现我的任何愿望。”女人的声音到最后显得有些飘忽，似乎在想象什么美好的事情。
“砰！”希瑞扣动了板机，但他下一秒就发出了惨叫，痛苦地跪在地上。女人一脸平静地看着枪口，一副我就知道的表情。
炸膛了。他的手鲜血淋漓。
他身旁的利尔特赶紧走上前帮他处理伤口。
离她最近的雷安试图用匕首攻击她，但他头顶莫名其妙掉下几根树枝，打断了他的动作。
“别尝试了，进食后的它是最灵的，就像因果律一样，我今天一定会看到它成熟。对了，进食的时候对它许愿是没用的，”女人把视线从希瑞移到靠近水池的楚铭身上，“你们没机会了。”
池水里的肉体差不多没了，只剩下随着水波荡漾的血沫和碎肉，红色的小鱼欢快地扑腾着，它的颜色比刚才更深。
“到这个颜色应该就可以了。”女人优雅地俯身看向它，眼神含情脉脉。
她伸手触碰它，抚摸光滑的鱼鳞。
“现在可以许愿了。”她小声说，声音有一丝发抖。
广场完全安静了下来，大家都死死地盯着她。
希瑞感到了绝望。
这就是锦鲤的力量吗？无法被逆转的幸运？
连雷安都不敢轻举妄动……
楚铭没关注其他人的动作。
在它把男人吃完后，老白又一次上线，但是说的话和之前一样。
也就是说，它还没有达到所谓的成熟。
看来女人判断它有没有成熟的方法有问题。
它现在不能满足任何愿望。
“你真的许愿了吗？好像没什么用？”他平静地开口，尽可能用了一种不信任的语气。
“闭嘴！”女人愤怒地说，“我在等！”
“会不会是你搞错了？”希瑞也加入了对话。他倒是自带一种欠揍的语气，楚铭想。
女人的脸更黑了。
她不再回应，只是用更可怕的表情盯着围绕她手指游动的锦鲤，整个人都快到池子里了。
“我听说它成熟以后就不再进食了，你要不要试试？”楚铭说。
“你会比我更了解它？”女人冷笑。
“拜托，我们可是专业人士，科班出身的。”希瑞愤怒地说。楚黎这小子应该有什么计划吧？
“不如用你试试吧。”女人看向楚铭。
“我又不信它，”楚铭耸肩，“我是标准的唯物主义者。”
女人脸上的笑容被纠结取代，楚铭盯着她表情的变化，知道自己猜对了。
只有信徒才是它的食物。
那最虔诚的信徒在眼前，它会不会胃口大开？
女人深吸了几口气，给自己下决心。
然后将手指送到锦鲤的嘴边。
对方没什么反应，看来没问题，她心里一阵狂喜——然而下一秒，手指上剧烈的疼痛让她尖叫。她马上站起身，疯狂地甩动着手，想把它甩掉。
然而它咬的太紧，很快那根手指就消失了，紧接着就是手掌，其他几根手指……
在女人大叫着用另外一只手把它抓住以前，女人的手已经没了，因为短时间的大量失血，她的眼前发黑，浑身冷汗，使不上劲。
她跌入了水池。
楚铭走上前，看到这一次锦鲤的进食速度明显比刚才快了许多。
也许是因为它正在快速进化。
也可能是因为这么虔诚的信徒过于美味。
看到他的动作，剩下的几个人也纷纷围了过来。
女人很快消失在水里，池水已经完全变成了红色。
在她的最后一块肉消失在锦鲤嘴里后，老白更新了介绍。
“成熟的锦鲤，能使任何许愿成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