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天后,徐冉冉将与赵晓义结婚,一场订婚派对却让她跟哥哥的女友萧玥互换身份。
一场由酒精引发的灵魂错乱,撕开了温情表象下溃烂的欲望与伦理。 1:
订婚派对的喧闹声从徐家老宅的客厅传出,吊灯洒下昏黄的光,映照着一张张醉醺醺的脸。
这座老宅是徐晨父母留给兄妹俩的唯一遗产。
这些年,他们已不再回来居住,但为了迎接下周末的婚礼,徐晨特意雇人把老宅打扫干净,订婚派对和十天后的迎亲仪式都安排在老宅子里,想让父母的在天之灵也能分享女儿婚姻的喜悦。
徐晨是场上唯一没喝酒的人,他倚着窗框,看向赵晓义——那位大学同窗兼准妹夫,此时正被几个好友灌得脸红耳赤,嘴里不停嚷着“满上满上!” 而自己的女友萧玥和妹妹徐冉冉同坐沙发一角,也嬉笑着畅聊。
妹妹是今晚派对的女主角,一件白色蕾丝连衣裙套在她修长匀称的身上,宛如一朵初绽的栀子花,娇艳无瑕。
萧玥端着一杯威士忌,她比冉冉大六岁,眉眼间有股职场女性的英气,一字肩长袖衫搭配高腰裤,尽显高挑身材。
“冉冉,听说你家藏着连你哥都舍不得碰的宝贝,今晚不拿出来给姐开开眼?”萧玥晃了晃杯子,冰块叮咚撞击着杯壁。
徐冉冉笑着说:“嫂子,你是说那瓶红酒吧?爷爷留下的东西,我哪敢随便碰啊。”
萧玥用肩膀顶了顶她:“怕啥?爷爷要是还在,见你嫁了个这么有钱的好老公,肯定立马开酒庆祝。”
徐冉冉被说得有些心动。
她抿着嘴唇,转身瞥了一眼喝得兴起的未婚夫,还有无所谓似的哥哥,终于点了点头:“那行吧,反正就这一次。”
徐冉冉起身拉着萧玥走进一间房,从柜中抱出灰布包裹的木盒。
回到客厅,她打开盒子,里面躺着一瓶深红色的酒,瓶身上的标签早已模糊,只剩一串刻在玻璃上的希腊字母“μαγε?α”依稀可辨。
这是祖父的珍藏,家中无人敢动。
爷爷曾说这瓶酒被一位女巫祝福过,能实现饮者的心愿。
家里人从未相信,只当是一句酒后胡言。
可今晚,徐冉冉和萧玥却兴致勃勃地盯着它,想要一探究竟。
“姐,你说这玩意儿真能换愿望吗?”徐冉冉晃了晃瓶子,酒液在灯光下泛着猩红。
萧玥从她手里夺过红酒瓶:“试了不就知道了?”
她熟练地用开瓶器拔开软木塞,一股浓郁的酒香飘出。
她倒了两杯,一杯递给徐冉冉:“来,咱俩喝个交杯酒,许个愿。我想过过你那蜜罐日子,你呢?”
冉冉咯咯一笑,接过话茬:“那我也过你的日子好了,做投行女强人多风风火火啊,肯定比读研有意思。”
“行啊,小姑子,你要是能架得住我每天开会开到头秃的日子,我可得佩服你。”
徐冉冉往后微微一仰:“姐,你别吓我,这只是开玩笑,我还得嫁给晓义呢。”
萧玥扫了眼冉冉清秀的脸蛋,举起杯来:“我倒真想试试你这23岁的身子,姐奔三的年纪,想回春都没门儿了。”
徐冉冉笑着挽起她的手臂,杯沿碰撞,清脆一声,两人都仰头喝下。 酒味浓烈,带着一丝苦涩,冉冉皱了皱眉,萧玥却舔了舔唇,像在回味什么。 派对散场时,已是凌晨。
徐晨开车送走最后一批客人,又送女友萧玥回家,之后载着妹妹驶回新家。 夜风穿过车窗,吹乱了徐冉冉的发丝,她迷迷糊糊地说了句:“哥,我头好晕啊。”便沉沉睡去。
阳光从窗帘缝里透进来,刺得徐冉冉睁不开眼。
她揉了揉太阳穴,感觉有些不对劲:床单的触感太丝滑,不像她惯用的布料;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玫瑰调的香水味和淡淡的女士烟草味,她从来不喷这种香水,更不抽烟。
她猛地坐起身,低头看见手上的酒红色指甲油,这哪是自己的手?
徐冉冉赤足落地,不慎踢到了一双高跟鞋。
衣柜里挂满款式各异的通勤女装,桌上摊着一堆文件,文件首页印着“晨会汇报提纲”。
这不是她暂住哥哥家的房间,而是萧玥在市中心的那套“缇香荣府”。 徐冉冉冲到梳妆镜前,镜中映出浓眉大眼的明艳五官,嘴角微扬,透着优雅与自信——这分明是萧玥的脸。
连睡衣都是嫂子惯穿的那件丝绸吊带衫。
徐冉冉愣住了,伸手摸向脸颊,一开口,竟是萧玥那带着磁性的嗓音:“怎么回事……”
那一瞬间,她的心跳几乎停滞。
城市的另一端,徐晨家里,真正的萧玥从床上醒来。
她是被一阵手机闹铃吵醒的,屏幕上跳出“导师组会8 :30”
的提醒。
她嘟囔着关掉闹钟,伸了个懒腰,习惯性地想去床头柜摸烟,却摸了个空。 她皱着眉起身,坐在床沿,趿上一双陌生的拖鞋。
突然,她发现卧室陈设不对,环顾四周:淡蓝色的床单,书桌上堆满文献资料,墙上贴着几张手绘植物插图。
这是冉冉的房间!
她快步走到镜子前,浑身僵住了。
镜子里映出一张青春秀气的脸,皮肤白皙透亮,一双明眸澄澈似水。 “冉冉?”萧玥试着喊了一声,听到清脆的嗓音,她吸了一口凉气。 她抓起桌上的学生证,照片上是冉冉,名字也是冉冉。
她低头看了看身上那件白色睡衣,又摸了摸那平坦的小腹,忍不住大叫:“真他妈活见鬼了?!”
咚咚!房门被叩响。
“冉冉,你没事吧?”
是徐晨在房外的声音,“桌上给你留了早餐,赶紧起床吃吧,我上班去了。你今早还要参加导师组会,别迟到。”
萧玥打开房门时,徐晨正准备下楼。
她叫了一声:“徐晨,我……”
那种不自在的娇柔声让她喉咙发堵,一时间说不下去。
徐晨回身望向妹妹:“你今天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
他记得,妹妹很少直呼他的名字。
“没事儿,可能昨晚喝多了。”
萧玥强压住翻涌的心潮,用冉冉的脸挤出一个职业性微笑。
徐晨狐疑地看了她一眼便走了。
她倚着门框呆立半晌,忽然笑得浑身发颤:“疯了,真是疯了。”
一阵电话铃声打断了她,来电显示“嫂子”那是冉冉给自己的备注。 她接听,那头传来本属于自己的嗓音:“姐,出大事了,我俩真的灵魂互换了。”
萧玥语气冷静得多:“给你哥通话了吗?”
“还没有。”
“先别跟他透风,瞅见我桌上那摞文件没?”
得到那头肯定的答复后,萧玥说:“现在,你把所有资料备齐,去投行替我开会。”
冉冉显然心虚了:“我?我怎么开会啊,我对你的专业术语和业务流程一窍不通,肯定会搞砸的。”
“这个会不复杂。”
萧玥抬腕想看时间,发现没戴表,只好把手机从耳边拿开,瞟了一眼:“你还有47分钟,打车途中记得抓紧时间熟悉汇报内容。
至于你学校那头的事,就包我身上了。”
冉冉还想推辞,可那头却响起了断线的盲音。
她腾地起身,草草抹了把脸,抓起萧玥的手提包夺门而出,连早饭都顾不上吃。
徐冉冉硬着头皮扮演萧玥去上班。
踩着细高跟,抹上艳色口红,学着萧玥的派头,逢人只说个“早”字。 在晨会上,尽管她在心里预演了很多遍,不断告诉自己就像在教室里讲PPT一样,而且同事们都有些困倦,没人提问,但最后她还是露出了破绽。
同事苏虹递来文件要她签字,她提笔就落下娟秀字迹,全然不似萧玥的潦草笔锋,更糟的是名字写成了“徐冉冉”。
苏虹拿起文件,立马投来疑惑的目光:“玥姐,你手抖啊?这签的谁家姑娘名儿?”
她意识到失误,尴尬得耳根都红了,忙划了重写,说是身体不适。
整个上午,她都害怕有同事来找麻烦,害怕萧玥手机响起某个业务电话。 下午请了半天假,逃也似的离开了。
萧玥这边也好不到哪去。
她顶着徐冉冉的身体去学校上课,在研究生院的走廊上,她回忆起了当年在校被严师逼视的恐惧。
男导师推了推眼镜,语气不悦:“徐冉冉,我知道你要结婚了,但昨天不是说好今早交开题报告吗?”
他摊开手索要:“现在,你的开题报告呢?”
萧玥盯着那张包公似的脸,脑子里一片空白。
她哪懂什么开题报告?她只知道投行的报表和客户的饭局。
她干笑两声,说:“我身子骨不舒服,缓两天成不?”
不等导师答应,她转身就溜,身后传来几声埋怨和叹息。
她钻进街角的咖啡馆,要了杯黑咖啡,到吸烟区坐下,摸出刚买的烟盒。 她知道小姑子不沾烟,但她管不了那么多,点燃香烟狠狠吸了一口。 吐出烟圈时却被路过的同学撞见。
那同学瞪大了眼:“冉冉,你什么时候学会抽烟了?”
萧玥往后一仰,二郎腿翘得老高,挑眉吐了个烟圈,懒洋洋地说:“刚学的,怎么了?”
那同学哑口无言,只能悻悻走开。
下午三点,徐晨接到妹妹导师来电,说徐冉冉不仅逃课,还在咖啡馆抽烟被人撞见。
起初他不信,毕竟冉冉见不得半点脏,连亲哥在家吸烟都不许,他每次烟瘾犯了都得去楼道解决,这个妹妹怎么可能抽烟呢?可他联想到早上妹妹的反常,尤其是最后那个微笑,一点都不像冉冉,反倒像……
萧玥?他脊背发凉,猛地从椅背上弹起身,又回忆起了昨晚那瓶刻有希腊语的红酒,祖父说它能实现饮者的心愿,难道是真的?徐晨摇了摇头,还是觉得这说法太过荒诞。
下班后,徐晨把两人叫到客厅,三人对坐,气氛严肃得像是上了公堂。 “你们到底怎么了?今天一个请假,一个逃课。”
徐晨双手抱胸,目光在两人之间游移:“萧玥”低着头,手指不自觉地绞在一起,那是冉冉惯有的小动作:“冉冉”从烟盒里抖了根烟叼在嘴边,啪的点着,吐烟圈的腔调跟女友如出一辙。
他看着左右两个女人,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
“我是冉冉。”
萧玥的身体终于开口,“哥,我不知道怎么回事,昨晚喝了那瓶酒,今天早上醒来就这样了。”
“我是萧玥. ”
冉冉的身体也说话了,语气慵懒:“只能是你家那瓶红酒搞的鬼,不过这身体还不错,就是研究生课程太烦人。”
徐晨试探着问女友:“你小时候最怕什么?”
“怕蟑螂。”
“萧玥”
不假思索地说,“有一次在老宅厨房看到,吓得我一整天没敢下楼。” 他又转向妹妹:“咱俩第一次约会在哪?”
“西湖边那家日料店。”
“冉冉”
弹了弹烟灰,“你还点了份生鱼片,结果过敏肿了一周。”
徐晨还不死心:“不,一定是你们串通好,跟我恶作剧。”
话还未说完,就见妹妹的身体凑近,用指尖抵住自己喉结慢慢上挑,挑起了自己的下巴。
“妹妹”
魅惑一笑,像极了萧玥的神情:“谁跟你恶作剧了?晨。”
他喉结颤抖着,把脸撇向一旁,又看见女友的身体走到钢琴前,坐下弹奏起冉冉练了三年的《亚麻色头发的少女》,指法流畅自如,而萧玥本人从未碰过钢琴。
“天呐。”
徐晨往后一靠,抬起双手捂住愁苦的脸:“完了,那瓶酒是真的。” 2:
他们回到老宅,翻出那瓶红酒,酒液快要见底。
萧玥提议再喝一次试试。
徐晨拦着没让动,怕浪费最后的机会。
接着又去找祖父的遗物,翻箱倒柜,只找到一本泛黄的日记。
日记中有一页提到这瓶酒的来历:“1995年10月22日,我在希腊的一个集市
上,从一位独眼老妇手中买下这瓶酒。
她说这是女巫献给月神的供品,喝下它的人能实现愿望。
她只收了我一千德拉克马,不像是有神效的叫价。
临走时她警告我,饮者即使实现愿望,也终究变得不幸,今日的愿望往往是以明日的幸福为代价。”
看到这段话,徐晨和冉冉的心情变得沉重起来。
萧玥却冷笑一声:“你们不会真信这种鬼话吧?”
冉冉说:“可我们的确实现了愿望,交换了人生。现在该怎么办?” 萧玥打了个呵欠:“还能怎么办?先凑合过呗。你用我的身份去上班,我替你去上课。”
“可我不懂你们投行那些专业术语。”
冉冉哭丧着脸,“今天晨会,我还把签名写成了我的名字,我再也不想进去了。”
“那你就请假,干脆请年假。”
萧玥又掏出一根烟点着,“我这边也麻烦,毕业太久,现在看到课题就头大。”
“婚礼怎么办?我下周末要跟晓义结婚。”
她低头看了看这副身体,“可我现在是你……”
萧玥吐了个烟圈:“婆婆妈妈的,哪那么多问题。”
“还不怨你,非得让我喝红酒。”冉冉不服气地哼了一声。
徐晨揉着太阳穴,说:“都消停会儿,我去找人问问。”
他想起大学时认识的一位教授,专门研究超自然现象,或许能帮上忙。 但教授的回答让他失望。
电话那头,老人声音沙哑:“灵魂互换的传说有很多,但要换回来,通常需要找到仪式的源头或者等待它自然失效。
你们喝的那酒,估计是触发媒介,但解法……我也不知道。”
挂了电话,徐晨望着眼前两个灵魂互换的女人,不禁感觉命运弄人,深深地叹了一口气:“今晚就先这样,明天我们再想办法。”
回去路上,冉冉和萧玥互换了手机。
萧玥把市中心房子的密码告诉了她,转头就在徐晨房子的次卧住下。 徐冉冉看着自己的身体走进自己的房间,心里莫名有些难受,她留恋地看了哥哥一眼,欲言又止,随后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萧玥的家。
徐冉冉站在浴室镜前,凝视这张属于萧玥的脸,眉眼间透着一股她永远学不来的强势。
她试着挤出一个笑,可镜子里的人看起来更像是嘲讽。
她叹了口气,连叹息的音色都跟嫂子一样,低沉而妩媚。
她忽然想起了什么,拨通萧玥的电话:“嫂子,婚礼的事,你能不能帮我应付一阵子?我怕耽误晓义的婚期。”
电话那头,萧玥笑了笑:“成啊,反正现在我是你。
不过冉冉,这场戏要是穿帮了,可别赖我。”
挂了电话,徐冉冉瘫在床上,直愣愣盯着天花板,阖眼又看到婚礼现场的幻影:赵晓义掀开她的头纱,却看到萧玥那张冷艳的脸,宾客们议论纷纷。 她想逃,却迈不开步子,汹涌的海浪冲破窗户涌入婚姻殿堂,顷刻溺住了她。 忽然间,微信上收到未婚夫的一条消息:“场地定下了,是前天你看中的玫瑰庄园。”
接着又发来一条:“今天怎么不说话?”
徐冉冉打了一行字又删了,只回复了两个字:“累了。”
赵晓义回复:“乖,早点休息”附带一个爱心表情。
冉冉看着屏幕,一滴眼泪落在床单上,她不知该怎么面对这个满心期待婚礼的未婚夫。
而另一边,萧玥盯着镜子里冉冉那张素颜的脸,嘴角微微上扬:“这丫头皮肤真好,可惜不会用。”
3:
周五,距离下周的婚礼还剩九天。
徐晨家中,萧玥以冉冉的身份住了进来。
她说是为了扮演妹妹,避免穿帮,筹备婚礼也需要“未婚妻”出面。 可她昨晚刚住下,徐晨就感到一种难以言喻的不适,像是有什么东西在暗处蠢蠢欲动。
今早在客厅,萧玥穿着白衬衣躺在沙发上,手里夹着一根烟,烟雾缭绕,模糊了那张清秀的脸。
徐晨坐在餐桌旁的椅子上,眉头紧锁,目光在她身上游移,想从这具熟悉的身体里找到妹妹的影子。
可她慵懒的坐姿、浅笑的嘴角,甚至吐烟圈时的散漫,分明是萧玥才有的。 “你一大早能不能别抽烟?”
徐晨忍不住道,“冉冉她从来不碰这个。”
萧玥瞥了瞥徐晨:“哟,这就护上犊子了?你倒是想办法把我们换回来啊。” 她吐出一口烟,“不过我得说,这丫头的身体还真不错,皮肤嫩得能掐出水,连喘气儿都带着股鲜活劲儿。我都有点舍不得还给她了。”
徐晨站起身,瞪了她一眼:“萧玥,你别太过分!”
“这就算过分?”
萧玥眼尾微挑,慢条斯理地支起身子,走近徐晨。
徐晨看她衬衫领口松垮,解开了三颗扣子,露出丰满的胸部和深深的乳沟,一片白花花的让人目眩。
他赶忙挪开了眼。
萧玥停在徐晨面前,仰起头,用冉冉的双眼直勾勾地盯着他:“徐晨,你知不知道,我身体是你妹妹的,可我脑子里全是你女朋友该想的事。
你说咱俩要是睡了,算不算乱伦啊?”
徐晨眼神闪过一丝慌乱,下意识地后退一步,却不慎撞上了身后的椅子:“别闹了,萧玥。”
萧玥没再逼近,只是耸了耸肩,回沙发坐下。
她拿起遥控器,翘着腿,随意调了个频道,电视里传来的早间新闻声。 徐晨看着她那双白皙修长的腿,足尖挑着拖鞋轻轻晃动,就像一只悠闲的猫摇动着尾巴。
他感觉喉咙发干,再也待不下去,转身走进了浴室,拧开水龙头,捧起冷水往脸上泼,对着镜子重重地吐了一口气……
今天上午,三人分头行动:冉冉去萧玥的公司请假;萧玥去学校应付课程;徐晨处理完手头的工作,揉着发胀的太阳穴,拿起手机给教授打电话。
电话接通后,他问道:“陆教授,您说那瓶红酒是触发媒介,如果让她们再喝一次,能不能解除这个状况?”
电话那头说:“小徐啊,这种传说没有固定的解法。也许需要情感上的真诚,或者某种特定的仪式。我只能建议你们自己尝试。我会再查查资料,有消息会通知你。”
挂了电话,徐晨靠在椅背上,闭上眼,忽然脑海中有一个画面闪过,昨晚“妹妹”挑起他下巴时,那张玉女般的脸上露出妖艳的笑,他知道脸是冉冉的,笑是萧玥的,可就是有种理不清的错乱感。
午后,徐冉冉给萧玥发去消息:“嫂子,晓义约我下午三点半试婚纱,你帮我应付一下。”
另一边,翘课的萧玥坐在咖啡馆的露天座位,手机屏幕亮起,她瞥了一眼消息,冷笑一声。
她又点燃一根烟,吐出一圈烟雾,看着街道行人匆匆。
她讨厌这具身体的拘谨,讨厌冉冉的生活:那些没完没了的课题,导师的催促。
她回了个“好”,心里却另有盘算。
萧玥以冉冉的身份如约去了婚纱店。
赵晓义等在门口,一身浅灰色西装,手里拿着一束白玫瑰。
他看见“冉冉”,笑着迎上来:“你来得正好,店里新到几款婚纱,我挑了几件,你试试看。”
萧玥接过花,跟赵晓义走进店里。
她换上一件婚纱,裙摆拖曳在地上,像一朵盛开的百合。
她站在镜子前,转身看向赵晓义:“怎么样?”
赵晓义眼中闪过惊艳之色,点点头:“冉冉,你穿这件真美。
这婚纱让我想起了第一次见你时,你站在湖边,像花丛中的仙子。” 萧玥噗嗤一笑,觉得这种比喻好老套,但心里还是喜滋滋的。
尽管她清楚赵晓义夸的是冉冉,也清楚这场婚姻是冉冉的,自己只是一时代劳,可她站在这里试穿洁白的纱裙,竟有种莫名的享受。
她又试了几件婚纱,最后选了那件裙摆最长的,说:“就这件吧。” 赵晓义笑着点头,拍下照片发给了婚礼策划。
试完婚纱后,赵晓义提议去附近的餐厅吃饭。
两人并肩走在街头,他随口问:“你最近怎么老不回消息,学校忙吗?” 萧玥脑子一转,模仿冉冉的语气说:“嗯,最近要交开题报告了。” 赵晓义没有怀疑,拉着她的手说:“那你别太累,婚礼的事有我呢。” 萧玥看着他规规矩矩的牵手,颇感无趣。
她习惯了投行的快节奏,习惯了冒险和刺激,这种对小女生的温柔反而让她不自在。
另一头,冉冉窝在萧玥的家里,写着开题报告,她知道嫂子不想去学校,所以跟导师请了一周假,说要忙着办婚礼,开题报告会尽快完成,这两天有事情尽量线上交流。
她有时也翻看萧玥的笔记本电脑,想要了解嫂子的工作,但那些复杂的财务报表和邮件往来让她头晕。
她打开一个文件夹,看到几张萧玥和徐晨的合照,照片里的萧玥笑得肆意,靠在徐晨肩上,目光深情。
她盯着那张脸看了很久,心底泛起一股酸涩。
她知道哥哥有多爱萧玥,可如今自己占有萧玥的身体,却不能亲近哥哥。 手机铃声突然响起。
她接通电话:“哥,有什么事吗?”
徐晨问:“你在哪儿?我查到一些东西,想跟你和萧玥说。”
冉冉合上电脑,说:“我在嫂子家里,你把她叫来吧。”
晚上八点,三人再次聚在客厅。
萧玥一进门就坐到椅子上,顺手掏出了烟盒和火机。
冉冉皱眉道:“嫂子,这是我的身体,你别老抽烟。”
萧玥把烟搁在桌上,叹口气:“行,我的小姑子。”
徐晨把日记和打印的资料摊开在桌上,说:“我问了教授,还查阅了些希腊神话。
你们许的愿望可能是种灵魂契约,解开它得要你们重现当初的场景。” 冉冉说:“那我们再试一次交杯酒?”
萧玥道:“好啊,酒呢?”
徐晨从包里取出红酒瓶:“没多少了,你们一人一杯,再试一次。” 她俩各拿一个红酒杯,照老规矩喝了交杯酒,闭眼许愿。
冉冉在心里默念:“我想做回我自己,完成跟晓义的婚礼。”
萧玥则想:“我要摆脱这种生活,回到我的世界。”
两人闭着眼等待,可五分钟过去,什么也没变。
萧玥骂道:“这破酒压根不灵了!”
冉冉耷拉着眼皮:“哥,怎么办?婚礼就剩八天了。”
徐晨道:“容我再想想辙,你们最近都安分些。”
徐冉冉点头应下。
萧玥却耸了耸肩:“我可没答应。”
她抓起外套起身离开,留下徐晨和冉冉面面相觑。
冉冉说:“哥,我怕她用我的身体做些……我不想要的事。”徐晨握住她的手安慰:“我会盯着她,你别担心。”
徐晨走后,徐冉冉躺在床上辗转反侧。
她看着赵晓义发来的一张张婚纱照片,看着嫂子用自己身体试穿婚纱的笑容,心里泛起酸涩。
她给萧玥发消息:“嫂子,谢谢你今天帮我。晓义他……他有没有对你不规矩?”
萧玥回复:“没有。看来你平时给他尝的甜头太少了。”
冉冉盯着那条消息,心情沉重,她知道萧玥行事不按常规,不会安分,可她偏偏占有着自己身子。
她起身走到窗前,俯瞰城市灯火,不知道自己这么瞒着未婚夫是对是错。 她喃喃自语:“晓义,对不起……”
晚上,萧玥洗完澡,裹着一条很短的浴袍走了出来。
浴袍是她今天刚买的,勉强遮住大腿根。
湿漉漉的长发披在肩上,水珠顺着发梢滑落,滴在地板上。
她赤脚走到客厅中央,懒洋洋地擦着头发,目光落在徐晨身上。
徐晨正在翻看一本神秘学资料书,装作没看见,可已经有些心不在焉。 萧玥悠悠地走过去,弯腰凑近他,近到他能闻到自己身上的沐浴乳香气。 浴袍的领口微微敞开,露出白皙饱满的乳肉。
“哥,你怎么回来了,今晚不在嫂子那儿过夜?”
徐晨抬起头,看到她胸口都快贴到了自己脸上,连忙往后避开,“别这样,萧玥,我知道是你。”
“知道是我,那你怕什么,怕自己忍不住?”
萧玥拽住他的领口,把他拉近,“徐晨,我跟你在一起三年,你从来没这么紧张过。
怎么,现在换了副模样,你就六神无主了?”
徐晨看着被浴袍紧勒着的饱满乳肉,不由地咽了咽口水:“萧玥,你现在是她,我没办法……”
“没办法什么?”
萧玥盯着他,露出挑衅的眼神,“没办法碰我?还是没办法面对自己心里的想法?徐晨,别装了,我不信你没感觉。要不咱试试。”
说着手便往徐晨裤裆伸去。
徐晨猛地拨开她的手,站起身,书掉落地上。
他耳根红得发烫,深吸一口气,压下那股几乎让自己失控的燥热。
“早点睡。”他转身走进卧室,砰地关上门,留萧玥一人站在客厅。 徐晨躺在床上,胳膊横在额前,心依然突突直跳。
萧玥盯着紧闭的门,冷笑一声:“装啥柳下惠?你裤裆那玩意儿是摆设啊?” 随即拿起桌上的酒杯,一饮而尽。
4:
次日一早,萧玥挑了条最短的裙子穿上,站厨房岛台边,切着水果,哼着歌,裙摆随着动作轻轻晃动。
徐晨路过时,看她故意露着修长白嫩的大腿,说了句:“入秋了,别着凉。” 她转身瞟了他一眼,递过去一块苹果:“吃吗?”
徐晨伸手去接,手却被她牢牢抓住。
她的手指在他手背上轻轻摩挲,带来一阵酥痒。
徐晨身体一颤,猛地甩开手,苹果掉在地上,滚到角落。
他转身就走,生硬地丢下一句:“我去上班了。”
萧玥看着他的背影,撇撇嘴,水果刀猛地插在果盘里的一颗苹果上。 这场荒诞的灵魂互换让她寂寞难忍,渴望一道宣泄的出口。
当天中午,冉冉收到赵晓义的消息。
他约她晚上吃饭,说有婚礼细节要聊。
她犹豫了一下,给萧玥发消息:“嫂子,晓义约我吃饭,你去吧。” 萧玥很快回道:“行,但我不想再装你那副乖样子。”
冉冉心头一紧,回道:“你别乱来,我求你了。”
萧玥没再回复。
晚上,萧玥用冉冉的身体赴约,她故意把手上的钻戒摘下。
餐厅灯光柔和,两人临窗靠湖而坐。
赵晓义点了她爱吃的菜,笑着说:“婚礼只剩七天了,你紧张吗?” 萧玥摇头,拿起酒杯喝了一口,说:“还行,你呢?”
赵晓义笑答:“有点,主要是怕你跑了。”
萧玥笑得迷人:“我跑不了。”
赵晓义深情望着她柔美的脸:“那我很快就会成为世上最幸福的男人。” 萧玥道:“别这么肉麻。”
两人相视一笑。
过了一会,赵晓义注意到她光洁的手指,没有戴他买的那枚钻戒,“对了冉冉,你的戒指呢?”
萧玥手托着下巴,眉头嘴角下弯,故作一脸委屈:“一直怕跟你说,我昨晚不小心弄丢了,你会怪我吗?”
赵晓义愣了愣:“怎么会呢,不过你是怎么……”
萧玥打断他,身子前倾:“来,把你的左手给我。”
赵晓义照做。
萧玥接过他的手,摘下他中指的订婚钻戒,冷不防地扔出窗外,掉入了湖中。 赵晓义瞪大眼睛:“冉冉,你干什么?”
萧玥笑着说:“丢东西,也该成双成对,明天陪我去商场,再挑款新的。” 他被逗得哭笑不得,答应下来。
饭后,赵晓义送她回家。
在楼下,他牵着她的手:“冉冉,我真的很期待那天。”
萧玥看着他,脑子里闪过冉冉的叮嘱,可她压不住心底的躁动,突然踮起脚,吻了他的唇。
赵晓义愣住,随即回应,拥抱着她吻得更深。
萧玥也有些动情,索性地伸出舌头,一阵湿吻。
她松开他的唇,缓步后退,笑着挥手:“明天见。”
赵晓义也学她挥手的方式,说:“明天见。”
此时的冉冉正盯着手机,等未婚夫的消息。
她不知道今晚发生了什么,可心底的不安越来越浓。
她给徐晨打电话:“哥,嫂子回去了吗,我怕……”
徐晨安慰道:“她在房间,你别太担心。”
可挂了电话,他盯着那个空荡荡的卧室,心里也不免泛起忧虑。
夜风吹过,卷落几片秋叶。
赵晓义站在路灯下,望着“徐冉冉”远去的背影,嘴角还残留着她吻的余温。 以前冉冉跟自己接吻从没伸过舌头,从没吻得这么深。
他不禁摸了摸嘴唇,暗自得意:“冉冉,你总算开窍了。”
他不知道,吻他的人不是未婚妻,而是困在未婚妻身体里的萧玥. 他转身离开,脚步轻快,脑海里满是婚礼当天的幻想。
萧玥上了电梯。
她看着镜面,看着冉冉那张楚楚动人的脸,忽然咧起嘴魅笑。
她沉迷于这种偷腥的快感,借人皮囊撩拨对方爱人的心弦,在禁忌边缘游走。 她回到徐晨家,推开门,客厅空无一人。
她走到冉冉的钢琴前,摁着琴键,杂乱的音符跳动起来,像在挑衅屋子里的寂静。
徐晨躺在床上还没睡着,扰人的琴声让他翻身下床,披上外套走出卧室。 灯光下,“妹妹”坐在钢琴前。
徐晨皱眉道:“你还不睡?”
萧玥停下手,转身一笑:“睡不着,想你了。你想我了吗?”
徐晨没回答。
她起身,走近徐晨:“我今晚跟他接吻了,你那兄弟吻技不错。”
“你说什么?”
徐晨直愣愣地看着她:“是他吻的你?”
萧玥迎着徐晨的目光:“是我主动的,反正这是冉冉的身体,我替她做好未婚妻的本分。你吃醋了?”
徐晨喝斥:“你别忘了你是谁!”
“我是谁……我只是个困在别人身体里的寂寞灵魂,你就不能陪陪我?” 她说着,拉起徐晨的手掌往自己胸口放。
徐晨看着她那含情脉脉的眼神,仿佛看到萧玥那张妩媚的面孔。
可这张脸终究是冉冉的,清纯得像一幅未经涂抹的画。
就在快要触摸到她胸部的那一刻,徐晨忽然抽回了手,咳嗽两声,逃也似的回到卧室,锁上了门。
萧玥冷哼:“装什么正人君子?以前盯着我大腿流口水的样子,真该拍下来!”
萧玥家的大床上,冉冉辗转难眠。
她给哥哥打完电话后,一直睡不着,她总觉得萧玥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 她起身走到镜子前,看着萧玥那张精致的脸,低声道:“嫂子,你到底想干什么?”
她抓起手机,想给萧玥发消息,可手指悬在屏幕上,最终还是放弃了。 她知道,发了也没用。
次日,她接到赵晓义的消息:“昨晚挺开心的,下午两点见。”
她心里咯噔一下,立刻给萧玥打电话,铃声响了很久才接通。
那头传来萧玥懒散的声音:“什么事?”
冉冉咬牙问道:“你昨晚跟晓义做了什么?”
萧玥轻笑:“没做什么,就亲了他一下。你别大惊小怪。”
冉冉气得发抖:“那是我的身体!你怎么能随便……”
萧玥打断她:“你的身体又咋了?我用着挺顺手。
你要是不爽,就快点想办法换回来。”
冉冉挂了电话,瘫坐在床上。
换回来,她何尝不想呢?如今萧玥霸占着自己的身体跟自己的未婚夫接吻,她却无能为力。
倘若这辈子都换不回来怎么办?自己还能跟赵晓义结婚吗?可她的身体现在住着萧玥的灵魂,赵晓义要是娶了她,岂不是娶了哥哥的女人?这念头一冒出来,她就觉得恶心。
但她还是把下午的安排发给了萧玥,她不知道的是本属于她和晓义的婚戒即将被萧玥换成另一对。
这两天萧玥都没闲着。
她用冉冉的身体陪赵晓义筹办婚礼。
从采购烟酒喜糖、挑选摄影化妆、发请帖到拍摄户外婚纱照,都做得有模有样。
她站在镜头前,嘴角带笑,穿着那身经修改后更贴合冉冉沙漏身型的洁白婚纱。
她享受这种被目光追逐的快感,喜欢赵晓义看她时眼里的惊喜和期待。 她受够了徐晨的冷脸,她想要被爱,哪怕是用别人的身体。
5:
转眼到了周一,离婚礼只有六天了,三个人的生活都被搞得一团糟。 门铃响了,徐冉冉透过电子猫眼瞧见自己的身体,是萧玥来了。
她打开门:“嫂子,你有什么事吗?”
“回来拿几套睡衣,你的我实在穿不惯。”
萧玥走进屋,直奔主卧,从衣柜抽屉里翻出几条性感的款式。
站在一旁的冉冉能想象自己身子穿上这些睡衣是什么模样,她虽然比嫂子小六岁,可丰腴紧实的身材却差不了多少,她害怕萧玥在家当着哥哥的面这样穿,一些不好的画面忽然浮现在脑海。
她低声问:“姐,你跟哥没做什么吧?”
萧玥抬起头瞥了她一眼:“你觉得呢?他那么守规矩,我能拿他办?” 冉冉松了口气,又问:“那婚礼怎么办?我害怕,可我又不想让晓义失望。” 萧玥说:“放心吧,赵晓义那边我搞得定。你要是怕,就继续躲着,反正这戏是我在演。”
冉冉问:“如果换不回来,你跟我哥该怎么办?”
萧玥笑了笑:“这话应该我问你,要是咱俩一辈子都换不回来了,你说我是跟你哥好呢,还是嫁给赵晓义好呢?我看徐晨他最近是真没辙了,或许咱们得接受现实。”
冉冉坐在床边,低头咬着指甲,半天才挤出一句:“随他决定吧,我不知道。”
“你哥?”
萧玥盯着她看了几秒,见冉冉闷着头不再说话,转身就走了。
她不需要更多答案,这句话已经够了。
回到家,她一进门就搂住徐晨的脖子:“徐晨你听好了!我要睡你,就现在!”
说着就吻了上去。
徐晨僵住了。
吻太热烈,太深入。
他闭上眼睛,抬起双手,缓缓抱向她,却在即将触碰时停住。
他睁开眼,一把将萧玥推到沙发上,喘着气道:“你疯了?”
萧玥眼眶泛红:“是,我疯了,没你的爱真会把我逼疯。”
徐晨重重地叹了口气:“萧玥,我很爱你,但我不能碰我妹妹的身体,她还留着跟赵晓义的初夜,你让我怎么做?”
萧玥仰头看着他,眼里涌出热泪:“那我们怎么办?你连碰都不敢碰我,还谈什么恋爱?”
“你再等等,给我点时间,总有办法换回来的。”
“不,徐晨,别再自欺欺人了,那瓶红酒就是唯一的解,它都没用,我和你妹妹回不去了。”徐晨闭着眼睛,心里沉思着什么。
萧玥仰起头,看着他:“徐晨,你知不知道这段时间我压力真的很大,这样下去我很快就会没工作,我没办法像冉冉那样跟你讨呵护,我只想你能用身体爱我,就像我们从前那样,我会让你快乐,你也让我快乐。”
徐晨睁眼,低头看了她片刻,说:“冉冉十岁那年,父母早逝,从那以后就是我们兄妹二人相依为命,对她来说,我这个长兄为父。抱歉,萧玥,希望你能理解我跟她的感情。”
“那今后你把我当什么?”
萧玥问,“是情人,还是妹妹?你说啊!只能二选一。”
徐晨嘴唇嗫嚅了好一会儿才说:“我碰不了你,当不了情人。”
萧玥冷笑,站起身来,手指向窗外:“那住我家里那位呢?她占着我的身体,她又是什么?”
徐晨不假思索:“她就是我妹妹!”
萧玥气得胸口都在颤抖:“好啊,恭喜你有两个妹妹了。”
她转身就走,没几步又倒了回来,指着徐晨鼻子骂道:“你他妈满眼就惦记着你妹!徐晨,你摸着良心说,我萧玥这两年帮你还不够多吗?我跟我爸都闹掰了也要跟你在一起,你现在跟我说当不了情人,好,你要真把我当妹妹看,我周末就跟赵晓义结婚去。”
徐晨脸苦得像黄连一样,几次想要开口却不知说什么,有些事他做不到,也就说不出口。
可他的沉默却像一把刀,深深刺进萧玥的胸口。
萧玥等了许久,见他没个动静,眼里终于流下一滴屈辱的泪水。
她自幼被人追捧,从未受过这样的冷落。
愤愤抓起外套,摔门而出,脚步声在楼道里回荡。
萧玥没再去找冉冉,而是直奔赵晓义的家。
她敲开门,二话不说就把赵晓义推到床上。
赵晓义猝不及防,满脸诧异地看着“冉冉”
跨坐在他身上,那双手已经伸向自己的腰带。
他下意识地抓住她的手:“冉冉,不是说好等到结婚那天吗?”
萧玥拨了拨他额前的头发,露出一个冉冉从未有过的媚笑:“怎么?你不想要吗?”
赵晓义喉结滚动着,看着这张脱俗的秀脸,听着这句酥人的挑逗,心底疑虑被欲望迅速吞没。
他松开手,搂住“冉冉”的腰,与她热情拥吻。
两人翻滚缠绵,床单被扯得皱成一团。
红酒瓶不知何时被碰倒,酒液淌了一地,像血一样晕染开来。
深夜,冉冉躺在床上,浑身颤抖。
她梦见自己站在婚礼殿堂,赵晓义掀开头纱,吻上的却是萧玥的脸。 她惊醒过来,满头冷汗。
而现实比她的梦更残酷。
萧玥在欲望泥沼中沉沦,不仅报复了徐晨的冷漠,还用冉冉的身体狂欢。 她枕着赵晓义胳膊,看他睡得死沉,不禁冷笑,心想这一切只是开始。 天刚蒙蒙亮,赵晓义的卧室里还弥漫着昨夜的酒气和暧昧的余温。
赵晓义醒来,看着身边的“冉冉”,脑子里还回荡着昨晚的画面——未婚妻那张清秀的脸庞带着从未有过的媚态,主动得让他几乎招架不住。
他嘴角不自觉上扬,以为自己终于得到了她,那个他一见钟情的女孩。 一年零四个月前的初夏,徐晨约他来湖边游玩,徐晨的妹妹碰巧在场。 赵晓义在湖畔初见那个穿着碎花连衣裙的女孩,微风拂起她的鬓发和裙摆,清逸脱俗,像个梦中仙女。
他对当日的情景记忆犹新,可他不知道,昨夜与他缠绵却是他兄弟的女人。 赵晓义轻抚爱人的脸,语气温柔:“昨晚真好。”
萧玥睁开眼,只是笑笑。
她起身穿衣,尽显修长白皙的胴体,肌肤如玉光洁。
赵晓义撑起上身忙问:“你去哪儿?”
她说:“有点事,回头见。”
徐晨找了萧玥一个晚上,她常去的酒吧和闺蜜的家都找遍了。
直到今天一早,万般无奈地走到赵晓义家,半个小时前萧玥已经离开。 赵晓义开门,见是他,笑着说:“徐晨,你是来找冉冉的?昨晚她……” 他顿了顿,没说下去。
徐晨两眼睁得浑圆,心跳加快:“她怎么了?”
赵晓义挠挠头:“没什么,就是……挺主动的。”
徐晨踉跄着后退两步,双眼涣散,没再问。
他转身离开,给萧玥打去电话,终于不是关机状态。
她接起时语气懒散:“干吗?”
徐晨咬紧牙:“你昨晚干了什么?”
萧玥轻笑:“你猜啊。”
她挂了电话。
徐晨呆呆地走着,拳头攥得发抖,浑没注意绿灯转红。
一阵刺耳的喇叭声响起,急刹的轿车擦身而过。
司机探出头大骂:“找死啊!眼瞎了?”
6:
徐冉冉坐在窗边,双手抱膝,目光空洞地盯着窗外的街道。
她一夜未眠,心里总是不安。
她拿起手机,给赵晓义打字:“晓义,今天有空吗?我想跟你聊聊。” 消息发出后,她盯着屏幕,却迟迟等不到回复。
中午时分,徐冉冉下定了决心。
她换上一套萧玥衣柜里的衣服。
她心想逃避只会让事情更糟,必须面对赵晓义,告诉他真相,哪怕这真相听起来无比荒诞。
她打车来到赵晓义的别墅,按下门铃。
门开了,赵晓义穿着睡袍站在门口,头发蓬乱,眼底带着几分倦意。 看到“萧玥”,他愣了一下,随即打起精神招呼:“嫂子,你怎么来了?快进来坐。”
徐冉冉没有着急进去,深吸一口气说道:“晓义,我不是萧玥,我是冉冉。” 赵晓义忽然瞪大了眼睛,他盯着眼前的女人,那张成熟美艳的脸配上这种荒谬言论,让他大脑一片空白。
“你说什么?”
冉冉走进屋,坐到沙发上,双手抱住头,像要把自己蜷成一团。
她讲了起来:订婚派对上的红酒,灵魂互换的早晨,几天来的混乱和逃避。 她说得语无伦次,眼泪却止不住地掉:“我没骗你,晓义,我真的是冉冉。现在的我困在萧玥的身体里。而你看到的那个‘冉冉’,是萧玥. ”
她拿出手机,翻出这几天她和赵晓义,和萧玥的聊天记录佐证。
赵晓义觉得自己是在做梦,太荒谬,太不真实……他的目光在她脸上游移,想从中找到一丝冉冉的影子。
可这张脸,这副身体,分明是萧玥的。
他皱起眉头,脑海中突然闪过昨夜的画面:“冉冉”魅惑的眼神,热情的吻,还有那从未有过的放纵。
他开始动摇:“那昨晚……”
徐冉冉心底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抬起头问:“昨晚怎么了?”
赵晓义避开她的逼视,喉咙越来越紧:“昨天,我跟她……上床了。” 冉冉的嘴唇颤抖:“什么?”
“昨晚你那个身体,来找我,我们……我以为她是你。”
冉冉的脑中仿佛炸响一声惊雷,耳边嗡嗡作响。
她张了张嘴,却发不出声音。
她无法相信,萧玥竟然用她的身体偷了她的男人,还背叛了哥哥。
她踉跄着退到墙边,手扶着墙才没让自己倒下。
她低声呢喃:“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赵晓义走过去想安慰她,却被她一把推开:“别碰我!”
她抬头瞪着他,眼泪夺眶而出,“那是我留到咱俩新婚当晚的初夜!你怎么能就这样跟她……里面是萧玥!你睡了我哥哥的女人!”
“我错了,冉冉。我以为是你改了主意。”
“你知不知道我有多在乎这些?我连初吻都留到22岁才给你。”赵晓义心头一痛,走上前抱住她。
冉冉推开他,嘶喊道:“别碰我,这不是我的身体。”
她瞥到赵晓义的左手钻戒,发觉不一样了,问他:“这戒指是怎么回事?” 赵晓义连忙把手放了下去,支支吾吾地说:“是萧玥,她说之前那枚弄丢了,让我重买一对。”
“好,好……”徐冉冉嘴角牵着冷笑,不顾赵晓义的挽留,转身离去。 她回到家,给赵晓义发去消息:“你家有监控对吗?发给我。”
她想要一个让自己彻底死心的证据。
赵晓义把昨晚客厅和卧室的监控画面都传给冉冉。
她看到昨夜的画面一帧帧重现,双眉绞成一团,看到自己的身体在另一个灵魂的操控下,毫无保留地献给了赵晓义,那一刻,一股莫大的悲哀和愤怒如潮水般淹没了她。
她崩溃地关掉屏幕,抓起桌上的烈酒拼命往嘴里灌。
酒精烧灼着喉咙,她却毫不在意。
她醉醺醺地走到镜子前,盯着那张属于萧玥的脸,眼里满是恨意。
她拿起桌上的香水瓶,猛地砸向镜子。
镜面碎裂,映出她扭曲的表情。
她喘息着,浑身刺痒像有毒虫在爬。
她抓起手机,给萧玥发消息:“你毁了我清白,我跟你没完!”
随后瘫倒在地,放声痛哭。
与此同时,萧玥坐在一家酒吧,点燃一根烟。
她今早离开赵晓义家后,没回徐晨那儿,而是找了个地方躲起来。
她吐出一圈烟雾,回想昨夜的疯狂。
她低头看了看冉冉的手腕,白皙透亮的年轻肌肤让她迷恋:“这身子真好,可惜不是我的,也或许……就是我的。”
次日下午,冉冉再次敲响赵晓义家的门。
赵晓义开门就闻到一股酒气,“冉冉,你喝酒了?”
冉冉推开他,走进去,背对着他说:“那个疯女人随意出卖我的第一次,我也要让她的身体付出代价。”
她转身逼近他,恨恨地说:“现在,我要你跟她这副身体做,给我往死里糟践这浪货,千万别心软!”
赵晓义呆住了,看着萧玥这张妩媚明艳的脸,看着那胀鼓鼓的胸部在衬衫下若隐若现,那个尺寸他一直很好奇自己能不能一掌尽握。
赵晓义咽了咽口水,极力克制着翻涌的心潮,可冉冉的请求就像一剂海洛因,明知是毒却难以抵抗诱惑。
“冉冉,你冷静点……”
“冷静?”
冉冉冷笑,“我的清白被她糟蹋了,你让我怎么冷静?你不是爱我吗?那就帮我讨回公道,让她也尝尝被人践踏的滋味!”
赵晓义沉默着,脑子里闪过昨夜的画面,让他觉得燥热。
此时冉冉给了他一个无需背负道德枷锁的借口,既能满足欲望,又能视作对未婚妻的忠诚。
他受迫似的点点头:“冉冉,我听你的。”
从下午到晚上天黑,赵晓义在冉冉的配合下,尽情蹂躏萧玥成熟丰腴的身体。 冉冉咬着牙,强迫自己投入这场疯狂的报复,用萧玥的身体一次次迎合他,把所有的愤怒和屈辱都发泄出来,报复欲早已麻痹了她的理智,她只想让萧玥这副身子尝到痛苦。
赵晓义起初还有些放不开,可随着让冉冉的怂恿,他的动作愈发肆无忌惮。 从沙发到地板,再到床上,他在这具丰腴成熟的身体上尽情释放…… 徐冉冉赤身裸体,呆呆地望着天花板,眼里却没有半点胜利的喜悦。 她报复了萧玥,可灵魂依然困在这副躯壳里,初夜依然回不来。
她扭头看向赵晓义,他醒了,忽然翻身吻住自己,他吻住的是萧玥性感的嘴唇。
她愣了一下,随即闭上眼回应,任由他抚摸这具软弹的身子。
晚上8点,赵晓义躺在床上,筋疲力尽,喘着粗气:“冉冉,这样行了吗?” 冉冉没说话,起身穿衣,眼神空洞。
她走出门,一阵夜风刮来,让她瑟瑟发抖。
萧玥回到家,见徐晨脸色阴沉地坐在沙发上。
她笑着问:“怎么,生气了?”
徐晨抬起头:“你昨晚跟赵晓义做了什么?”
萧玥散漫地说:“你不是猜到了吗?”
徐晨起靠近她,喝斥:“你太过火了,这不是你的身子,你没权利乱来!” 萧玥道:“我怎么没权力?我想活就活,想死就死,谁也拦不住。” 徐晨气得直咬牙,抬手就要给她一个耳光。
萧玥主动把脸凑近:“来,你打。”
徐晨手僵在空中,看着这张柔婉的妹妹的脸,如何都下不去手。
萧玥知道他舍不得,仍漫不经心地说:“人都有情欲,我寂寞时你不愿碰我,自然有人愿意。”
徐晨双手抓住她的两条胳膊:“你这样做,会害得我妹妹多难受,你考虑过她吗?”
萧玥愤愤地甩开他的手:“你就知道妹妹,你考虑过我吗?难道我就不难受,不值得你可怜?”
两人都不再说话,互相瞪着眼睛对峙。
地上被灯光拉长的两个倒影里,终有一条身影掉头离去。
萧玥漫无目的地走在街上,脑子里全是徐晨的冷漠。
她掏出手机,犹豫着要不要给赵晓义发消息:“今晚我去找你。”
但忽然意识到这个手机并不是冉冉的,便把字删了。
她路过赵晓义的家,看到漆黑无光的窗户,心想或许他不在家,掉头走了。 她不知道,半个小时前冉冉刚离开,而她原本的身体已被蹂躏得惨痛不堪。 另一头,冉冉回到家,浑身像是被抽光了力气,忽然瘫坐地上。
她看着地板发呆,仇意散去,空虚和悔恨涌上了心头。
她毁了萧玥的身体,但她并不快乐。
她低声呢喃:“我都做了什么……”
她给徐晨发消息:“哥,我干了蠢事,你救救我。”
徐晨回道:“你在哪儿?我去找你。”
她回复“在家”随后搁下手机,抱膝哭泣。
徐晨赶到时,客厅灯光昏暗,空气似乎有些潮湿。
徐晨把灯调亮,看到头发凌乱的萧玥的身体,看到她脖子上、胸口上几抹红痕,看到那张泪颊上露出莫大的哀痛。
他大概猜到发生了什么,心瞬间沉到谷底。
徐晨上前抱着冉冉。
冉冉伏在他肩头呜咽:“哥……”
徐晨拍着冉冉的后背:“妹妹,别怕,有我在。”
冉冉抬起头,双眼浮肿,“哥,我让晓义糟践她的身体,我报复了她,可我一点也不开心……我是不是错了?”
听到这话,徐晨心不由地越缩越紧,他想安慰她,可喉咙里像堵了什么。 冉冉说:“我看到监控,她用我的身体跟晓义……我气疯了,才想毁了她。可现在,我觉得自己跟她一样脏。”
徐晨把冉冉抱在怀里安慰:“别这么说,你是无辜的。”
冉冉也环抱住哥哥,兄妹二人视线各朝一方。
在她看不到的那一侧,一滴眼泪顺着徐晨的脸颊滑落,滴在地上。
他心里比谁都难过,这场灵魂互换让他没办法亲近冉冉和萧玥中的任何一人,而赵晓义却同时得到了她们错位的身体和灵魂。
两个失控的女人不顾后果的报复,让夹在她们中间的徐晨痛苦不堪。 他扶妹妹躺下,轻声说:“你先休息吧,我会找萧玥说清楚的。”
冉冉抓住他的手,声音虚弱:“哥,让她别再毁我了。”
徐晨点了点头,带着沉痛的心情离去。
7:
周四,早晨。
距离婚礼还剩3天。
赵晓义也已连续3天没有筹办婚礼了,这段时间,他搁置了一切。
门外响起了铃声。
他打开门,看见萧玥站在门口,笑得若无其事:“怎么?不请我进去吗?” 赵晓义冷眼打量她:“我知道,你不是冉冉。”
“哦?”
萧玥皱皱眉头,毫不在意地走进屋,坐到沙发上,“可在外人眼里,我就是徐冉冉。你看看请柬上的名字,酒店订的是谁的婚礼?”
她掏出一根烟,却不着急点燃,“真正的冉冉变成你兄弟女友的模样,你能跟她结婚?就不怕别人说你横刀夺爱?唯独我才是那个能跟你完婚的人。 这副身体的初夜已经给了你,别提起裤子不认账。”
说着,指间那根烟啪的弹到了赵晓义的裤裆上。
赵晓义慌忙退了半步,低头看着滚落地上的香烟,不知从何反驳。
一周前请柬已发,酒店订妥,亲朋好友都在等着这场婚礼。
要取消婚礼,他承受不起非议。
更何况,冉冉处女之身的确给了自己,他怎么也不舍得这具身体。
“你想怎么样?”他问。
“很简单。”
萧玥起身,走到他面前,手指轻点他的胸口,“婚礼照常进行。我做你的新娘,这副身体从此忠属于你。至于那个冉冉,她还能给你什么?除了让你背负抢兄弟女人的骂名。”
赵晓义哑口无言。
与其向别人解释这荒诞的灵魂错位,倒不如将错就错,毕竟别人只会认定眼前这位就是徐冉冉。
萧玥不再多说,把他推到沙发上,解开他的衬衫。
赵晓义脑子里闪过徐晨和萧玥的身影,忽然伸手拦住了她。
他感觉这么做是偷情,他知道身前之人是徐晨的女友萧玥,这让他良心有愧。 萧玥抬起一只手,拍了拍他的脸:“咋的?怂了?”
赵晓义看着她,眼前的“冉冉”散发着成熟的媚态。
他想起前天的事,心里蠢蠢欲动,也顾不得谁是谁了,把萧玥抱进怀里,与她再度缠绵。
一个小时后,赵晓义躺在床上,盯着天花板。
萧玥刚离开,他身上还残留着她的温度。
他闭上眼,脑子里闪过两个女人的画面:萧玥性感的身体有着冉冉纯真的柔情,冉冉玉洁的胴体散发萧玥火辣的热情,这样的交错让她们美得更胜以往。 冉冉和萧玥,一个是徐晨的妹妹,一个是徐晨的女友,灵魂互换后的她们与徐然纠葛更深。
而想到徐晨,赵晓义却有些喘不过气来。
他清楚,自己又干了件亏心事,又一次背叛了自己的好兄弟。
愧疚感像汹涌而来的洪水,把他拽回了十年前:大学时代,他总和徐晨结伴,上课吃饭打球,形影不离。
可每次较量,徐晨总能压他一头。
期末考试,徐晨的分数总是高他几分;辩论赛,徐晨的言辞犀利得让他无话可说;校运会、篮球赛、模拟交易……只要徐晨在场,他最多当个第二。 他拼尽全力,却始终逃不出徐晨的阴影。
有一回百米短跑,他觉得自己总算有了机会,这是他的强项,高中时蝉联两届冠军。
可训练时,看到徐晨的身影,他又一次感觉徐晨还是会赢。
他咽不下这口气。
比赛的前三个小时,正巧是中午饭点,更衣室空荡荡的,没胃口的他溜了进去,颤抖着把一枚铁钉塞进了徐晨的跑鞋。
那一刻,怦怦的心跳声像是擂鼓,手心全是汗。
他抬头张望,四下无人,便慌忙逃了出去。
一切不出所料,徐晨因脚伤退了赛,被一位同学搀着一瘸一拐走向医务室。 他本该暗自得意,心里却空得发慌。
轮到自己上场时,脑子里全是东窗事发的景象,他的呼吸越来越紧,快要窒息,短短一百米像是马拉松一样跑完,瘫坐在地上,最后拿了个倒数第一。 最伤他自尊的是大四那年,徐晨被挑去毕业典礼上演讲。
谁都觉得他当之无愧,偏偏赵晓义心里不服气。
他趁乱把徐晨的发言稿换成了一张白纸,想看他出丑。
可徐晨上了台,翻开空白稿子后从容一笑,像没事人一样脱稿讲了一通,依然口才惊艳,赢得满场掌声。
而自己坐在台下,牙都快咬碎了,嫉妒像烈火焚心。
无论什么事,只要有徐晨在,他就得不到最好的。
而徐晨从始至终都没察觉,以为他们是真心相待的好兄弟。
这两天,他背着徐晨睡了徐冉冉和萧玥,他感觉自己终于在某方面胜过了徐晨,得到了他永远得不到的东西,心底涌起一股病态的快感。
他翻身下床,发誓这辈子一定要把“徐冉冉”娶到,一定要占有徐晨最珍视的东西。
……
如果不是亲眼看到朋友圈的照片,徐冉冉永远都不敢相信,自己的未婚夫真要跟萧玥成亲——他们在布置婚房,贴喜字、铺床品,还忙着一次次的彩排。 冉冉给赵晓义打去电话,他没有接。
发去了很多条质问的消息,等到深夜才得来一句答复“希望你能祝福我。” 冉冉失魂落魄地躺在浴缸里,低头看着水面倒影,她苦笑,可映出的却是萧玥嘲笑的神情。
她哭着用力拍打水面,水花溅满浴室。
尽管不想承认,但她眼下没法用萧玥的身份嫁给赵晓义,也没法用这个身份去阻止他们,只能眼睁睁看着婚期临近。
她试着安慰自己,或许有一天灵魂会归位,她还能回到晓义身边。
可一想到萧玥用她的身体穿着婚纱被赵晓义亲吻,她的心还是止不住地淌血。 徐晨也试图挽留萧玥. 周六上午,她正和赵晓义在宴会厅彩排,明天就是他们大喜的日子。
赵晓义一见到徐晨,立马堆着笑迎上去:“好兄弟,你可算来了,我让冉冉约你过来一块彩排,你没接到电话吗?”
徐晨当然没有接到,因为萧玥压根没打。
看着自己兄弟若无其事的样子,徐晨真快觉得赵晓义是个不知情的受骗者,然而真正的冉冉去找过他,被他蹂躏得遍体鳞伤,他怎么可能不知情,不过是揣着明白装糊涂。
徐晨看了他一眼,冷冷地说:“我想跟‘冉冉’单独聊聊。”
目光已落到萧玥身上。
赵晓义摊了摊手:“好吧,你们兄妹聊。”说完就避到了别处。
徐晨走到萧玥跟前,如果眼前穿着婚纱的女人真是冉冉,那他一定会替妹妹感到高兴,说话声一定不会这么愁苦:“萧玥,别赌气,你跟我妹还有机会换回来。”
“换回来?别做梦了。”
萧玥脸上罩着寒霜,“你守着妹妹的身体,却丢了我。现在后悔了?晚了。” 徐晨皱眉道:“糟践所有人你就痛快了吗?”
萧玥从他身旁越过,冷冷地丢下一句:“我就是要让你难过,让你也尝尝被抛弃的滋味。”
萧玥离开了。
偌大的宴会厅只剩零零散散几个工作人员在布置现场。
徐晨坐在典礼台边,手捂住脸,把愁闷、哀伤和愤怒的情绪都遮掩起来。 8:
婚礼当天,酒店外停满了车,宾客们衣着光鲜,脸上满是喜悦的笑容。 宴会厅内,白玫瑰与金丝带交织成花海,巨大的水晶吊灯折射出璀璨光芒,映照着盛宴的每一个角落。
司仪上台,轻轻吹了吹话筒,高声宣布:“各位来宾,感谢大家在百忙之中前来,为这场婚礼增添喜庆。
赵晓义先生和萧玥小姐的新婚庆典现在开始,请音响师奏乐。”
悠扬而喜庆的《婚礼进行曲》响了起来,音乐声中,两名少女擎着一对燃烧的红蜡烛走在前边引导,赵晓义和萧玥携手步入会场。
赵晓义身穿笔挺的西装婚礼服,透出一股勃勃英气;萧玥身披洁白婚纱,右臂挽着赵晓义的臂膀,左手揽一簇美丽的仙客来和满天星组合的鲜花。
胸前鲜花映衬着她恬静的脸颊,更增娇美。
“新娘真漂亮,新郎眼光真好。”
“新郎也挺帅的,算得上郎才女貌,天生一对!”坐席间不住传来称赞声。 萧玥面带微笑,却找不出一丝幸福感,场婚礼对她而言是假的,她只想看到徐晨崩溃的样子,想要这个她深爱的男人陪她一起堕落。
司仪手握话筒,语调激昂地说:“来宾们,让我们用掌声为一对新人献上最真诚的祝福!”
宴会厅响起热烈的掌声,通道两侧有人往新郎新娘身上抛洒彩色的纸屑。 摄影师、照相师忙前跑后,选择最佳角度,拍摄这值得纪念的场景。 徐晨和徐冉冉坐在主桌,却融入不了这种喜庆的氛围。
徐冉冉盯着这个占据自己身体的女人,心里直翻苦水,她本该是这场婚礼的女主角,可现在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未婚夫与另一个冒充自己的女人携手步入婚姻殿堂。
她的手指攥紧裙摆,指节泛白。
徐晨面前摆着一瓶白酒,他又倒满一杯,给自己灌下。
他几次想站起来阻止这场婚礼,可每次都颓然坐下。
他曾挽回,可萧玥那句“你守着妹妹的身体却丢了我”
的指责像刀子一样扎进他心里。
此时他只能眼睁睁看着妹妹的身体被另一个男人牵走,连带着他爱的女人也离他而去。
婚礼进行互换信物的环节,司仪的声音洪亮而热情:“戒指是爱的信物,象征永恒与圆满。
请为对方戴上戒指,锁住此刻的承诺。”
赵晓义从盒中取出戒指,轻轻握住“徐冉冉”
的手,将戒指套进她的无名指。
他的动作温柔而坚定。
萧玥低着头,目光却落到徐晨和徐冉冉身上,嘴角挑起一丝嘲笑。
徐冉冉再也忍不住了。
她起身大喊:“等下,这婚不能结!”说着不顾哥哥的阻拦就冲上礼台。 宴会厅的音乐陡然停下,几十道目光齐刷刷地投向她。
冉冉停下脚步,目光锁住台上的“自己”。
萧玥扭过身,也看到“自己”走上礼台。
曾经的身体,成了此刻的对手。
“嫂子。”
萧玥不失礼节地道,“待会感恩环节,你再跟哥哥上场吧。”
冉冉没理她,径直走到赵晓义面前,注视着他的眼睛:“晓义,你真的要跟她结婚?”
赵晓义皱了皱眉:“嫂子,你别闹,今天是我大喜的日子。”
“我不是你嫂子。”
冉冉抬手指向萧玥,“站在你身边的新娘,她才是你嫂子!”
“她在胡说些什么?”
“疯了吧?”
“看好戏咯,砸场子的来了。”宾客席一阵哗然。
有人疑惑,有人嗤笑,有人惊叫,还有人掏出手机拍照录像。
赵晓义扫了一眼台下骚乱,脸色一僵,沉着声道:“在这种场合,你不能乱说话!大家都在看着。”
萧玥上前一步,拉住赵晓义的手,用那张娴静的秀脸朝着她微笑:“嫂子,你喝多了吧?我跟晓义认识这么久,他还能认错自己的未婚妻?”
徐冉冉哼了一声,转头看向人群:“我知道这听起来很疯,但我们灵魂互换了!那瓶红酒,那瓶刻着希腊文的红酒,把我们变成了这样。她偷了我的身体,偷了我的婚礼,甚至偷了我的第一次!”
她的声音回荡在大厅。
宾客们面面相觑:“她没病吧?”
“灵魂互换?什么鬼话?”可也有人将信将疑,毕竟她的神情太真实,不像是演戏。
萧玥的语气像是在劝一个醉人:“嫂子,你清醒点,别在这说胡话了。” “你闭嘴!”
徐冉冉冲上前,抓住她的手臂,“你敢说你不是萧玥?你敢说你没背叛我哥?你这水性杨花的女人!”
萧玥甩开她的手,眼神冰冷:“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是徐冉冉,我爱晓义,我们马上要结婚了。你要是再闹,我就叫保安把你请出去。”
两人对峙的画面被宾客们尽收眼底,赵晓义站在旁边,双眉绞成一团,他知道真相,可他不敢承认,因为承认意味着这场婚礼是个笑话,他会成为所有人眼里的疯子和骗子。
徐晨终于站了起来,冲上礼台喊道:“够了,别说了!”
他看着真正的妹妹,摇了摇头:“冉冉,事已至此,跟我回去吧。” “哥!”
冉冉泪水夺眶而出,“我不能让她就这样抢走我的人生!”
徐晨叹气道:“是哥没保护好你,当初不该让那瓶酒见光。”
宾客们仍在窃窃私语。
赵晓义趁机拉住萧玥的手:“各位,很抱歉出了点小插曲。
我们继续婚礼吧。”
他强行将戒指套进萧玥的手指。
司仪尴尬地笑了笑,匆匆宣布:“现在,新郎可以吻新娘了。”
赵晓义低头吻上萧玥的唇,宾客们稀稀拉拉地鼓掌。
徐冉冉呆立原地,眼睁睁地看着。
徐晨扶着冉冉走下台阶。
冉冉脚步踉跄,泪水模糊了视线。
她哽咽着:“哥,我完了,我的婚礼,我的晓义,全没了。”
徐晨紧握她的手:“别伤心了,他不值得。”
他回头看了一眼,赵晓义正搂着萧玥接受祝福。
他的“好兄弟”变成了这场灵魂互换游戏的最大赢家。
赵晓义举杯浅笑,眼底闪烁着得意。
他想起了学生时代,导师曾当面说他骨子里不如徐晨高尚。
这句话就像一根刺,扎在他心底多年。
如今,赵晓义夺走了徐晨妹妹青春的身体和徐晨女友火热的灵魂,两个女人的身心在他手中交错,这种快感让他无比沉醉。
他掩不住嘴角的窃笑,觉得自己终于占了上风。
婚礼仪式结束,宾客们散去,赵晓义带着萧玥回到新房。
房间布置得温馨而奢华,床头摆着两人的合照——那是赵晓义和真正的冉冉拍的,可今天站在他身边的是萧玥. 萧玥脱下婚纱,换上丝绸睡衣,坐在床边点燃一根烟。
赵晓义走过来,坐在旁边搂住她的细腰,“冉冉,今天你真美。”
萧玥吐出一圈烟雾,转头一笑:“是吗?你每天都这么说。”
赵晓义愣了一会儿:“可我真这么觉得。”
萧玥没接话,脑子里却闪过徐晨离开时的背影。
她赢了这场游戏,可胜利的滋味并不痛快。
她强忍心中空落:“晓义,春宵苦短。”
她凑过去吻他。
赵晓义热烈地回应。
两人滚到床上,再度沉浸在欲望中,新婚之夜的床单上多了几道暧昧的痕迹。 事后,赵晓义喘着气:“冉冉,你变了好多。”
萧玥用食指摩挲着他胸口,嫣然一笑:“你不喜欢吗?”
赵晓义摇头,搂紧她:“喜欢,太喜欢了。”
9:
婚后,萧玥以赵太太的身份住进了赵晓义的豪宅。
她适应了这具身体,学会了用冉冉的恬静外表掩盖自己的放纵。
她陪赵晓义应酬,穿着低胸礼服,笑得妩媚,宾客们都夸赵晓义娶了个好妻子。
她偶尔会想起徐晨,当初被他冷落的那份屈辱早已被报复的快感所取代。 她告诉自己,这场婚姻是对徐晨的惩罚。
另一边,冉冉搬回了徐晨的家。
她没法适应萧玥的工作,辞了职,躲在家里,整日盯着镜子发呆。
她不敢见赵晓义,生怕看到他搂着“自己”
的画面。
她给徐晨留了一张字条:“哥,我出去散散心,别找我。”
然后收拾行李,买了张机票,飞往一个没人认识她的城市。
徐晨看见字条时,已经晚了。
他冲到机场,却只看到某个起飞的航班。
他颓然坐在候机大厅呢喃:“冉冉,你去了哪?”
他回到家,瘫在沙发上,用杂志盖住脸。
失去妹妹和女友的痛苦像一把钝刀割着他的心。
冉冉离开后,徐晨白天工作时心不在焉,晚上彻夜不归,游荡在城市街头,手里总提着一瓶酒。
他的头发变得凌乱,眼底满是血丝,身子总是不肯挺直,像一只断了脊柱的流浪狗。
躺在公园椅子上,他常常被噩梦惊醒,梦里是妹妹溺水和萧玥家失火的场景,他不顾一切冲进去救人,大火吞噬他的血肉,水流灌进他的咽喉。
他猛地惊醒,冷汗湿透了后背。
某天,萧玥发现自己怀孕了。
她站在浴室里,看着验孕棒上的两条杠,脸色苍白。
“这算啥?”
她不想生,可赵晓义却欣喜若狂,拉着她的手说:“冉冉,咱有孩子了!” 萧玥挤出一个笑。
冉冉在异乡的小镇上租了间房子。
她靠存款过活,整日画画发呆。
她忽然感到一阵恶心,去医院检查,发现自己已怀孕一周。
她傻眼了,脑子里闪过那晚和赵晓义的疯狂。
她摸着肚子,心想:“这是她的孩子……”
冉冉失魂落魄地走在街道上,最终还是决定拿起手机,给她最依赖的人拨去电话:“哥,我怀孕了,我怕。”
徐晨接到电话后,丢掉酒瓶,立刻奔赴冉冉的住址。
他找到她时,她蜷在沙发上,满脸泪水。
徐晨温柔地抱住她:“别怕,有哥在。”
冉冉哭丧着脸说:“哥,这孩子会像她吗?”
徐晨摇头:“我不知道,但我会陪你一起面对。”
他带她回了家,决定守着她,把这场灵魂的错乱撑到最后。
如今,萧玥顶着冉冉的身体,挺着孕肚,脸上却没有新婚的喜悦,只有一种冷漠的满足。
冉冉顶着萧玥的身体,抚摸着腹部,眼里是无尽的茫然。
她俩都时常一个人坐在阳台上,望着远处的霓虹灯,想在记忆中找回曾经的自己。
徐晨在妹妹怀孕的那些日子,常去寺庙焚香祈福,他害怕爷爷日记提到的“不幸”与“代价”会遗留给下一代。
九个月后,两具怀孕的身体在同一天分娩。
医院里,婴儿哭泣声此起彼伏。
萧玥和冉冉满怀期待地看向各自的孩子,脸上露出了一丝微笑。
10:
夜色朦胧,树影婆娑。
冉冉放下满月的孩子,走到徐晨身边:“哥,我得去找她,把话说清楚,这是她的孩子。”
徐晨摇了摇头:“你去找她干嘛?她不会在乎的。”
冉冉咬牙道:“可我在乎。
我得问她,为什么要毁了我,为什么要毁了所有人。”
徐晨沉默片刻,点点头:“好,我陪你去。”
赵晓义的豪宅里,灯光奢华而冰冷,萧玥站在阳台上抽烟。
室内婴儿床上的男孩睡得正香。
她自言自语:“这算什么,还得替她养孩子。”
她赢了徐晨,赢了冉冉,可这胜果尝着像砒霜,一寸寸蚀掉五脏六腑。 门铃响起,赵晓义去开门,见徐晨和冉冉站在门口,愣住了:“徐晨,你咋来了?”
他看向“萧玥”,眼神不禁闪躲:“嫂子,你是来……”
冉冉打断他:“晓义,我是来找她的。”
赵晓义张了张嘴,没说出话,侧身让他们进来。
萧玥听到动静,从阳台走回客厅,看到两人,忽然一笑:“哟,真会挑时候。这是来给我满月的儿子送红包的?”
“儿子?”
冉冉走上前看到一个熟睡的婴儿,不由地睁大眼睛,嘴唇颤抖:“他,他是我的孩子……”
“什么你的孩子?”
萧玥冷笑着,用身体把她和婴儿床隔开。
冉冉眼眶泛红:“萧玥,你太过分了,你抢了我太多东西!”
萧玥瞪着她:“你呢?我占着你这副身子,失去了徐晨的爱,难道你就没有夺走我的东西吗?”
徐晨走上前说:“萧玥,你到现在还不觉得自己错了吗?”
萧玥转向他,眼泪顺着脸颊滑落:“我错了,我错就错在太在乎你。 可你的眼里只有冉冉,我算什么?你肯早点对我好,我至于这样?” 赵晓义像个局外人似的站在一旁,听他们越吵越大声,忍不住喝斥:“你们别吵了,孩子在这儿呢。”
可似乎没人听到他的话,空气里的火药味更浓。
冉冉突然冲上前,抓住萧玥的胳膊:“把我的身体还我!把孩子还我!” 萧玥甩开她,吼道:“那是我怀胎十月生的,凭什么还你?”
两人扭打在一起,徐晨上前拉开她们,却难分难解。
“哇呜……”孩子哭啼声打破了僵局,所有人都停下了。
赵晓义抱起男孩,温柔地哄着,可他的眼神却透着悲愤。
他把哄睡了的孩子放回婴儿床,随后走到徐晨跟前,向他鞠了一躬:“对不起,我向你道歉,也替我老婆向你们道歉。”
徐晨苦笑:“你赢了,晓义。你睡了我妹妹,又睡了我女友,现在连孩子都是你的。你这道歉跟放屁有什么区分?”
赵晓义低头不语。
他的确得到了两个女人的身体,可他能感觉到两个女人的心都不属于他。 萧玥靠在沙发上,从烟盒里掏出一根烟,想点着却又搁下了。
她看着冉冉:“你恨我吧,但孩子我不会给你的,他姓赵。”
冉冉擦掉眼泪:“我今天来是想告诉你,你有一个女儿,但我会养着她,哪怕她有你的影子。”
她转向赵晓义:“晓义,你选择了我的皮囊,却丢了我的心。”
赵晓义沉默,眼神闪烁。
徐晨拉起冉冉:“走吧,冉冉。我们回家。”
他没看萧玥一眼,带着妹妹离开。
可萧玥却一直看着他,直到他的背影消失在视野里。
一滴眼泪憋不住从萧玥眼眶滑落,她紧抿着嘴唇没出声,心里清楚,这或许是她和他最后一次见面了,她动了动嘴唇说出“对不起”三个字,却只有自己听到。
三年后的某天,春日阳光正媚。
冉冉带着女孩郊外游玩。
她教孩子画画,画金色的阳光、蓝色的天,画舅舅的西装、妈妈的吻…… 女孩的性子像她一样善良温柔。
她给徐晨发去消息:“哥,我会好好活下去,为了她。”
徐晨正站在会议室的投影布幕前,向几个新招的下属讲解业务,他低头看了一眼消息,严肃的脸上浮现出一丝欣慰的笑容。
孩子五岁时,冉冉带她回城探望徐晨。
那天是周末,徐晨正在寺庙焚香。
女孩跑进佛堂,盯着酥油灯,好奇地问:“舅舅,这是什么?”
徐晨摸了摸她的头,回道:“这是给迷路的人指路的灯。”
“那我也要点一盏。”女孩抬头,露出甜美的笑容。
赵晓义在豪宅里喝得烂醉。
儿子跑来拉他的手,喊着“爸爸。”
他看了看孩子澄澈的眼神,嘴里呢喃:“像她……”
一个平凡的早晨,快递员敲响了徐晨家的门。
徐冉冉打开门,签收了一个包裹,从中拆出一个盒子。
两枚眼熟的钻戒躺在盒子里——那是她与赵晓义订婚时的信物,曾经承载着她对婚姻的所有憧憬。
盒子里还夹着一张卡片,写着“对不起,冉冉。”
她拿起一枚戒指,指尖摩挲着冰冷的金属,耳边似乎又响起那晚订婚派对的欢笑……
(全文完)